李念生猫在月门等了不短时间才看到天林法师出来,立刻躲入了花丛之中。
天林法师哪知道自已被他给盯上了,离开萧家后上了一乘软轿,行至巷道中只听几声闷哼,软轿跌落在地,他不知出了何事,刚露头出来,冷不防一麻袋罩了下来,他自认还有些修为,眼下却毫无还手的机会,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直打得哭爹喊娘。
李念生一通狠踹之后,这才出了气,一溜烟跑了。
“妈的,还有没有王法?人都去哪了?巡卫营的人呢?”
天林法师把麻袋取下,一张脸都不能看了,勉强把冲天冠戴上,跌跌撞撞爬起来,扶着墙走到巷道口往四周张望,人海茫茫,哪知道是谁打的。
“你妈的!”
他又气又无奈,知道今个这顿揍怕是很难找回来了。
李念生溜回机案卫,王学礼还没来及夸一夸他昨天的光荣事迹,就让他一句话惊着了,“你给我查兽神教,尤其是天林法师,查仔细了。”
“你查兽神教干什么?天林法师深得君后和兰妃喜爱,那可是宫里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你要作死?”
李念生一愣,听说君后是个非常沉稳干练的女人,怎么会喜欢外表浮夸的天林法师?倒是那兰妃,此人是诚王生母,莫非诚王跟天林法师或是兽神教有一腿?
二人正说话,孟子义过来,很是烦躁,“老大,你猜谁来了,那个天林法师被人打得跟他妈猪头一样,非跑到我们机案卫来报案,我也不好赶他,正在外面闹腾呢。”
王学礼顿时来了脾气,“他当这是什么地方?别人给他面子,我给他个毛,把他给我赶出去,有种让他告去,看我怕不怕,再不行把他们教主找来。”
孟子义立刻有了底气,大公鸡一般雄赳赳地去了。
王学礼还不消气,骂道:“这狗日的妖货,跟个娘们似的活该挨打,也不知是谁打的,可算办了件好事。”
李念生嘿嘿一笑:“我打的。”
王学礼目瞪口呆,“你打的?你打他干什么?”
“他跑萧家给姜智杰说亲去了,还敢骂我,我不打他打谁。”
王学礼明白过来,“你气也出了,还查他干什么?”
李念生道:“我不查他不行啊,他老往萧家跑,对了,林存孝的事都四郎跟你说了吧,你把证据弄到手,诚王这王八蛋昨个又坑我,这次我不跟他计较,再有下次我就把林存孝抓了。”
王学礼嘴角直抽,“你查天林法师我都不说了,你还要抓林存孝?君上不弄死我你心里不快活是吧?我可早就告诉你了,议事和掌案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有事你也跑不了。”
“你先找证据啊,这不还没弄他呢吗?还有个事……”
李念生把身上那一百两银票拿出来递给王学礼,“我找都四郎借了些银子,你从这里支取二十两还给他,剩下的你帮我买些东西,萧云曦马上要及笄了,我说了要送她一件礼物,还得你帮个忙。”
王学礼把银票揣在怀里,神色很是欢喜,这又能攒点私房钱,随即却是一叹:“是啊,她快及笄了,连天林法师都跳了出来,你最好赶紧想办法把她娶了让派系死心,否则往后的麻烦可是不小。”
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古怪起来,“那个,我夫人你见过了?”
南宫芷都跟他说了要认李念生当干儿子,他与李念生称兄道弟,这事哪能同意,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南宫芷,又怕南宫芷跟李念生提过此事,那就尴尬了。
李念生哪知道这些,想起南宫芷,不由笑道:“见了,嫂夫人那容貌气质真是不俗,你可真有福气。”
王学礼只能苦笑:“她没跟你说什么吧?”
李念生有些奇怪,“说什么?”
王学礼忙道:“没说什么就好,时辰不早了,走吧,你不是要进宫吗?孟子义都去过了,我也报了名,咱们一道。”
昭仪殿外的巨大广场一直是宫中举办各种庆典所用,这一夜功夫,殿前已搭了两排锦棚,专供使节团和都城权贵使用,李念生和王学礼未到近前就听得一阵阵惊呼声,纵然御道向外是一层层的驯马者和没有资格进入锦棚的看客,仍能透过人群看到那高大的风雷驹嘶鸣纵跃。
孟子义见到他二人就从人群中迎了过来,愁眉苦脸对二人道:“我看今个有点悬,这都伤了好些人了,根本不让近身,此马性子也太烈,你就是修为再高,它拼着一死不肯服你,你说怎么办。”
王学礼哼了一声:“不服?老子还就不信了,妖物都能收拾,还收拾不了他?”
李念生失笑:“你省省吧,境界再高顶多也就是弄死它,这东西天性如此,混血种你说这话还凑合,纯正妖种凭武力根本没用。”
“你又知道?”
王学礼不太服气。
“书上写的,又不是我随口胡扯,你不信拉倒。”
“啥书?你借我看看呗?”
孟子义对风雷驹是不抱希望了,对李念生的书倒有些兴趣。
“我在别人家里看的,拿不出来。”
书就在妙音天宫,但李念生是不敢再去了,上次一不小心看到了妙音天出浴更衣,虽说雾气升腾也没看清,但终究还是看到了,当时还被打了屁股。
三人一路挤入人群,刚好又看到一人被踹飞了,落在地上生死不明,那风雷驹被这么多人环视,性子越发暴躁,陡然发出一声嘶鸣,顷刻之间已到那人跟前,抬起蹄子就要把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