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本已做好了全力施展狠人三浪的准备,见左同知收了手,心里有些失望,正如左同知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活着离开朝云一样,他同样想在今天就杀了左同知,一来是为自已和伍昭报仇,二来也是担心左同知会增加他此行的变数,可惜刚才那般辱骂都没能如愿,接下来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看着左同知怨毒的眼神,他心里既气又担忧,刚才闹了那么一出,左同知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死在朝云,即便救出了萧乘风,归途中也会有一场令他都头疼的恶战,毕竟萧云曦姐弟的修为在这个层次的战斗中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到时顾此失彼,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念生,看来你果然如传言一般不怕死。”
女人将他神色收于眼中,鲜红的唇角露出了笑意。
李念生道:“世上又有谁会不怕死呢,但该死的人怕死也得死,你还有事要问吗?没有的话我还要回去吃饭。”
他心里清楚,这女人找他来根本屁事没有,无非是得知他杀去兽王宗后有了怀疑,哪怕明知无从证明他的身份,仍是不死心地想要见见他。
“想必你心里惦记着那位萧家姑娘,倒真是恩爱般配,那你便去吧。”
女人笑着说道。
李念生皱了皱眉头,自打来到这里他几乎还没说过什么话,料想就算试探不出他的底细,至少也该顺便探一探他的口风,看看风祥准备以什么样的代价赎回萧乘风,可这女人似乎极有底气,压根没打算跟他谈,他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如果北线的战事出了状况,萧乘风就危险了,他和萧云曦也随时有可能陷入危险。
回到公主府,他立刻将珞珞唤了过来,现今王学礼下狱,风祥朝堂也是乱糟糟的,就算这里有机案卫的探子他也无法互通消息,想要打听北线的战况,他只有让珞珞跑一趟朝云。
吩咐妥当之后,他便独自去府外的树林修行去了。
左同知能够踏入超凡入神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自打在谷云涧受伤之后他几乎未曾修行,眼下陷入危机之中,哪怕短短时日不可能使修为大增,但用功总比不用功强。
盘坐在地,修行中他仍将心神沉浸在狠人三浪之中,他早已将狠人三浪悟透,但也正是悟透之后才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的体质异于常人,经脉足够粗壮,能够承受常人所承受不了的雄厚真气,狠人三浪还不是他的极限,如果多使用一个穴位,四重真气的威力将更加强大,不过相应的经脉所承受的负担也更大。
他还没尝试过这种负担所带来的后果,毕竟狠人三浪就足以让他的经脉受伤,一旦超出承受的极限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势,他又要回到此前连动手都要小心翼翼的狼狈处境,那株地火芝他早已想好了要送给苏掌柜,世上未必还能找到第二个苦无为他疗伤了。
他性子历来冲动,未确定后果之前并没有过多顾虑,真气在经脉中运转开来,未至太渊时先由经渠蓄势,待由少商回转重新与经渠中的真气汇聚奔涌,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内心却打起鼓来,但这个时候他已不再考虑退路,仍是摧动真气向太渊冲击,当真气再次抵达少商后,四重真气已形成一股洪流,整条手臂剧痛起来,他急忙将真气散去,睁开眼连连喘了几口气。
晃了晃手臂,痛感渐消,察觉到经脉并无大碍,些许后怕渐渐被喜悦所代替,他已能大概判断出全力施展下虽然会对经脉造成不小的伤害,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抛开这些喜悦,他很快进入了修行状态之中,只是心里并不宁静,今日左同知施展以气驭气时不止让他感受到了压力,也感到了一种渴求,他参悟狠人三浪之后再次完善了自已的心法,自认这世上再没有比此更适合他的心法了,但他从来没有自已的招法,动手全靠底子厚,既厚在境界,也厚在天赋异禀的先天资质,狠人三浪的三重乃至四重真气固然霸道无匹,可每一次施展都会带来经脉受损的后果,他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门招法,随着敌人越来越强,越来越多,如果每次动手都使用狠人三浪,只怕早晚要死在自已手里。
相较于此,他更迫切的想要得到一门正常点的能够代替狠人三浪的招法,只是世间传承多不外传,贸然向朋友开口未免强人所难,他现在倒有些想念元元子了,那家伙盗墓很有一套,指不定曾经在哪里找到过厉害的招法,一个方外之人对此应该是不感兴趣的,想必能要来,而即便手里没有,找个高人的墓摸进去或许还能弄到一门跟狠人三浪相媲美的招法,顶多让那家伙摸一下珞珞就当道谢了。
胡思乱想中,他的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微微抬眼看向林中若隐若现的公主府,随即又将眼闭上,他一次打坐几日并无任何问题,眼下萧云曦对他误会太深,他也不想接近李婉清,索性打算一直坐到李婉清及笄,待笄礼一过,大家互不相欠。
次日清晨,珞珞从府里寻了过来,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知会听到怎样的消息,未等珞珞开口急忙问道:“你问清楚了?什么情况?”
“两个情况,刚才遇到曦曦,她说您死了,我很好奇啊,您活得好好的……”
“嗯?你少跟我扯蛋,我……”
李念生重重叹了口气,也没功夫管萧云曦怎么看他了,正色道:“说说北线的事。”
珞珞飞在他肩膀上道:“我去萧家见了您的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