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一声长啸过后,珞珞从上空飞落下来,急急忙忙把南宫芷去魏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越听越是恼火,恨不得立刻回都城弄死神捕,心里又把汪贲骂了个狗血淋头,早在青山村就发现此人野心极大,哪知这么快就把机案卫给办了,他又想到了诚王,当初诚王跟他说过会把汪贲弄回都城,弄不好这事跟诚王也有关系。
元元子把珞珞好一阵打量,眼珠都差点瞪出来,见李念生阴沉着脸,就对他道:“你看,我早说了江湖上的人正在找你们吧,最近雁山里都是人,你把这只赤凰借我养几天,我帮你干架怎么样?”
李念生一愣,他压根没听过赤凰这名字,不过世上妖兽众多,珞珞是什么他并不在乎,也不可能把珞珞借给元元子,这些方外之人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会不会对珞珞做出什么事来,便立刻让珞珞找萧云曦去了。
元元子颇为失望,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
宫少羽将李念生打量一番,问道:“你怎么样?伤好了?”
李念生转头看了眼周身皮肤已呈现出一种淡金色的苦无,心里很是敬佩,这老和尚已铸金身,境界之高只怕不在封无令之下,不禁叹了口气,问宫少羽道:“你是如何知道他能治好我的?”
宫少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了眼苦无,神色略有些复杂,稍稍沉默才说道:“我父亲时常提起他,曾说过他精通医术,还说天底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可他自已都陷于心魔之中了。”
李念生跪下来,毕恭毕敬对苦无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对宫少羽道:“他固然医术高超,但我的经脉异于常人,境界增长之后,经脉越发粗壮,不是他能医治的……”
苏掌柜惊道:“难道治了半天没用吗?”
李念生神色悲伤,摇了摇头,“有用,他以自身精血为引,用命换来的,这样的医术我闻所未闻,可惜他遇到的是我,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超凡境,他不会死,其实他也可以选择放弃为我医治……”说到这里又对宫少羽道:“你父亲并未死在雁山,但苦无分明知道你父亲死了,他一直在等你,当时你父亲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宫少羽的眼中顿时又燃起了怒火,“他当日回去已是身受重伤神智不清,我问他是谁下的手,他跟我说了‘苦梵寺’三个字,然后他就去了书房……再也没出来过。”
他很是烦躁,不想再说下去了,又问面前二人:“我要去大佛寺找无法,在此之前先去一趟琳琅阁,你们两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元元子道:“你怎么不问问我?”
李念生哭笑不得道:“问你干吗,你不说了要去北线吗,要不然临去之前你再盗几个墓。”
元元子不高兴地叫道:“说谁盗墓呢,我说了这是爱好,爱好懂吗?”
李念生懒得搭理他,对宫少羽道:“我必须返回都城,没办法陪你去大佛寺了,你这一去不知会遇上什么危险,真有困难记得通知我。”
苏掌柜道:“我陪少羽走一趟,小白你也要小心,机案卫从上到下都被牵连,即使你回都城没有被抓,你的麻烦仍然不小,风祥这位国君不简单,你千万不要大意。”
李念生一愣,苏掌柜这话等于承认了自已不是风祥人,不过大家一路相伴,苏掌柜是不是苏卿墨并不重要了,便笑了笑:“你呢,没有自已想做的事吗?”
苏掌柜看向天边,眼神有些空洞,悠悠一叹:“我也曾心存凌云志,不过……”他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无非当个江湖浪子罢了,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李念生明白他的心思,换了自已把经脉伤到几乎不能动手的地步,估计也是这般模样。
元元子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又插口道:“咱们也算经历过一场生死,要不然结拜个兄弟怎么样?往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赤凰也能没事到我们镇天观做客……”
李念生直接把他无视了,这家伙说来说去还是在打珞珞的主意,往后可得让珞珞小心些。
此刻他已归心似箭,也没功夫在此耽搁,当即把苦无的尸身移回殿内,既然苦无受雁山妖物敬重,不如还是把肉身留在这里,总算一个念想。
四人离开苦梵寺,元元子要去北线,也就不跟三人一道了。
正如元元子所说,他们也曾经历过一场生死,年纪又差不多,这个时候双方总算不再斗嘴,相互道了声“珍重”之后,各自上路。
次日上午,三人抵达琳琅阁山脚下,依着宫少羽的意思,既然当日光头要把魏家杀得鸡犬不留,今日过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苏掌柜就不用上去了,由他和李念生进去直接灭了琳琅阁满门,临走还得放把火,连一只虫子都不放过,然后各办各的事,李念生对此并无意见,但苏掌柜非得去凑个热闹,三人为此僵持片刻,最终苏掌柜以饭钱要挟,另外二人只得妥协。
琳琅阁在山顶上建有一座大殿,称为杀生殿,此时大殿内正热闹,主位上坐着个独眼虬须的男子,此人正是琳琅阁阁主左规,下首左侧是当日去魏家的光头,另外还有三人,神态气度俱是不凡。
光头对面末位坐着个白白净净,五十左右作文人打扮的男人,听着殿内议论着李念生和魔宫弟子的事,他神色担忧,对左规拱手道:“左阁主,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此只为一事,你们口中的李念生与我乃是多年好友,他本名李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