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迷惑的眼神呀,珞华只能感叹是被利益蒙蔽了心智,才会被宫家欺骗,今日她便发发善心。
“长生丹是十年前才出现的,所以还没有人知道长生丹延寿二十年其实是治愈后再活二十年,不论那人是十岁还是八十岁。”
珞华的声音渐渐冷淡,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长生丹是能多活二十年,但是这二十年间若是死了,谁能想到是长生丹这样神奇的丹药在作祟,宫家偷换概念说是增寿二十年,世人便就信了。
而珞华出自灵岛,这些猫腻哪里能遮盖她毒辣的双眼,从得到丹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这一点。
“你弟弟看上去才十几岁,你真就愿意让他只能再活二十年?”
“我知道你是谁了。”
青年没正面回答珞华的话,但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故作神色轻松,笑着问道:
“宫珞华,是你吧?”
“你能找到我,是因为那一日在河岸,你扔的那包药粉吧。”
青年的反应很快,瞬间便将细节联系了起来。
“你话挺多,不过,我得感谢你辛苦熬制,现在你得把它还给我了。”
珞华并不否认,她笑着,笑声柔媚,带着轻佻诱惑。
此时,她已经走到青年身边,二人不过一手距离。
青年察觉到这距离不对劲,警醒过来,正要动作却见珞华轻轻抬起手。
一支古怪的铃铛,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声音。
珞华红唇轻启,印证了青年那不好的预感。
“那不是药粉,是它的卵。”
青年的头顶,一只淡绿色的小小觅蛰伏着,在房顶的瓦片上,还有一只放大版的。
觅寻路,靠的就是自己的卵,当卵孵化之后,幼年的觅是最好的麻醉剂。
和傀儡虫的绝对控制不同,幼年的觅只能短暂麻醉意识,但也足够了。
青年的意识还没彻底消失,他使劲睁大眼睛,手中紧握着药瓶,但却在珞华伸手过来的时候,不能控制的将装着长生丹的药瓶奉上。
他看着珞华将药瓶收起来,使出最后的力气咬在舌头上,一股鲜血流出来,在他头顶的小虫突然炸开,瞬间,青年感受到了身体的自由。
他大喊一声,一直在屋外等待的十来人立马冲了进来,连房门都给撞碎倒在地上。
“是我低估了你,宫家还有这么邪门的功法。”
珞华无奈的摊摊手,叹息一声:
“我也低估你了。”
咬舌尖这种自残的手法,的确不是一般意志的人能做出来的,一不小心自己倒先死了。
“司尊,杀了她。”
围堵着珞华的人中,见不过一名女子,便跃跃欲试,纷纷起哄,要抢回长生丹。
“杀我,难道你们不觉得过分安静了吗?”
珞华丝毫不慌,她侧身垫着脚眺望,在诺大的院子里,先前守卫的巡逻人员躺了一地。
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诧异之余急忙四下张望。
“这,这是何人做的?”
“是我。”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楼下响起,那步子沉沉的响起,连崇睿的身影走上了三楼。
“古召,把长生丹交出来。”
连崇睿说着话,目光扫过众人,却看到正中心的珞华。
他愣住,这身影实在是熟悉。
是你吗?钟意!
他实在是激动,一个移步,将挡在中间一名逍遥派的弟子生生撞开,闯进包围圈,站在珞华的身侧。
“连崇睿?很好,”那青年,即是逍遥宫的古召,气愤的笑道,“夫妻俩一起到了,很好,一个都不能走。”
连崇睿却惊喜的笑着,他看着红装的珞华,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和她并排站在一起。
珞华也顺从,她笑着,身躯也就自然的靠在连崇睿身上,抬头,美目倩兮,笑吟吟的开口:
“你来的及时,不然他们就要欺负我了。”
那模样,倒显得两人真的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了,连崇睿有些慌神,黏人又爱撒娇,性感又故意轻佻自己的这种隔世般的感觉实在叫人难受又欢喜,只能挽着珞华,让她靠的紧密些。
继而转向古召,宣告:
“你错了,是你们一个都不能走。”
“古召,你设计偷走长生丹,嫁祸给黔中武陵山,桩桩件件说出去,你们逍遥该如何自处?”
“连崇睿,你倒是聪明,不过,你是怎么认定是我的?”
“你那日用的刀的确不错,我派人查了是黔中管大汉的刀,但是你不是用刀的人,那刀法也差劲儿。”
“所以我觉得有人故意嫁祸,嫁祸的人选的也恰好,黔中一去一回可要耗费不少时间,这时间必然也是偷药的人需要的,想骗我离开云清,那么他就必定是在云清了。”
“而这时候,我看到了大婚的宾客帖子,正有你的大名。”
连崇睿想起在蜀中发生的趣事,连三元亲自登门求见古召都不肯给个面子,现在却主动来参加连家的大婚,岂不是很怪异。
“你故意来参加我的婚事就是为了避免被我连家发现异常吧,毕竟谁能针对来自家贺喜的人呢。”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古召的计划完全失败,不仅弟弟没有得到救治,还让连家发现了真相。
既然连崇睿已经发现了这地方,那么很快就会有连家的人赶来。
古召咬牙,这仇他记下了,眼下必须尽快转移,以后再也不偏信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类的鬼话。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