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带着一身的水渍急忙出来迎他。
“公子您回来了,这婉儿小姐等了有一会儿了。”
阿满求救般看着崇睿,却只看见连崇睿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
“本来给你带了些干果回来,呵,回头让刘管事自己留着吧。”
说罢,他无奈的朝前走去,留下阿满满脸震惊又委屈,还带着沮丧不舍的表情,等反应过来,才急急追上自家公子的步伐。
“别这样呀,公子。刘管事上了年纪,干果吃着恐怕牙都得磕掉,你这不是为难人老人家吗?”
连崇睿板正身体,大步进屋。
叶婉儿见到他,含蓄的低眉,娇声叫到:
“崇睿哥哥,你回来了。”
连崇睿瞥她一眼,粉嫩至极的衣裙,头上插着金灿灿的步摇,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摊茶水,还有茶杯的碎片。
想来阿满身上的水渍就是这位大小姐的杰作了。
面上虽然还带着笑,但远不及眼底,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敷衍。
“婉儿表妹来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没有事,便不可以来看表哥了吗?”
叶婉儿嘟着嘴,故作娇嗔的看了连崇睿一眼,便移不开眼睛。
心中暗道:“崇睿表哥仪表堂堂,气势非凡,那眉眼,那鼻梁,更是生的俊俏,爹爹叮嘱要讨好表哥,表哥至今未婚配,自己嫁给他便是这偌大家业的女主人了!”
越想越激动,她脚步不由得往前迈,故意避过地上的水渍,脚一歪,惊呼一声。
“啊呀!”
接着,她身体虚弱的往前倾倒,倒向的目标正是连崇睿。
连崇睿不慌,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轻轻侧身躲过。
又一把抓住跟上来的阿满,踹了他一脚,刚好趴在地上,稳稳的给倒下的叶婉儿做了肉垫。
“表哥!”
叶婉儿披散了头发,怒视身下的阿满,又对着连崇睿娇声娇气的大喊。
“表哥见我摔倒,都不接着我。”
“男女授受不亲,表妹还未婚配,该避嫌。”
连崇睿踹了一脚躺尸的阿满,疯狂暗示:
“起来,婉儿表妹崴了脚,一定要早些送她去找大夫,不能耽搁。”
“表哥!”
叶婉儿急的直跺脚,阿满成功理解到连崇睿的意思,生拉硬拽才把叶婉儿请出了门。
连崇睿叹了口气,叫来下人把地上的碎片给收拾了,想起叶婉儿的做作,他头一回觉得连应付都艰难,满脸的算计,把他当做一个傻子吗?
且不说智慧,便是气质,见过媚态天成的珞华,再看叶婉儿的故作姿态,高下立判。
过了好一会儿,阿满才从外面回来,刚进屋,就比划着手臂上的掐痕,状若无意的对自己公子说道:
“这天呀,越来越热了,不把袖子往上撸,根本受不住。”
连崇睿哪不明白阿满的意思,真是个吃货,当即笑道:
“行了,那些瓜果你自己吃吧。”
阿满瞬间变脸,笑意满满。
“多谢公子。”
“可别谢,”连崇睿微微摇头,脸色沉了下来,“以后不要再放她们进来。”
“可是,老夫人哪?”
连崇睿是独子,一直未婚配,是连家的头等大事。
因为亲母早逝,秦会兰作为内宅院的老夫人那叫一个着急,偏连崇睿对娶妻一事全无所谓。
秦会兰索性便示意自己中意的一些女子多和连崇睿接触,更放话不让他身边的人阻拦。
连崇睿有碍于孝道,一直未做拒绝,不过此时他有了其它想法,秦会兰也认定要他娶宫家女儿,身边围绕的那些声音就该清理一下了。
“以后不会了,你只管照我说的做。”
阿满应下,连崇睿又让他收拾一些行囊,休息一日,明日便离开云清,前往蜀中宫家。
阿满虽好吃,但做事靠谱。
第二日,连崇睿便准时骑着马,带上准备好的物什和随从,朝蜀中出发。
云清到蜀中,要经过禅谷山,路途遥远,加上走山路,日晒颠簸,接连数日下来,骑马的众人都有些难以忍受。
恰巧这日路过一座城镇,连崇睿便决定在此处留宿修整一晚。
住进客栈,在大堂酒饱饭足后正要上楼休息,一个人却吸引了连崇睿的目光。
在大堂的靠窗位置,有一名俊美公子正在独酌,身边还立着几名随从,专职为他添菜倒酒。
排场还挺大。
“陆公子别来无恙!”
大漠一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熟人,连崇睿走上前,同陆遥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崇公子!快请坐,准备新的碗筷。”
陆遥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连崇睿,但仔细一想,此地是去往蜀中的必经之路,如果是为了宫家嫁女一事,出现在这里便不奇怪了。
和连崇睿面对面坐着,陆遥举着酒杯。
“恭喜崇公子,孤烟镇一行得偿所愿。”
陆遥指的是迎娶宫家女儿一事,二人都心里明白,当下也未说破。
“多谢,在下本名连崇睿,之前多有隐瞒,实属情非得已。”
连崇睿豪爽地举杯一饮而尽。
陆遥惊讶不已,连崇睿?那便是云清霸主连家,连家的唯一嫡系子孙。
得知连崇睿的真实身份,再想想其在孤烟镇时的表现,他反而平淡了许多,败在这样的人手里,倒也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
“连公子说的什么话,出门在外,隐瞒身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