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清晨,天色微亮,燃烧的火堆已是冰凉的灰烬。
“公子,小女子要离开一会儿,劳你在此等我。”
连崇睿心下了然,女子总是不方便的,便让其不要走出太远。
然而珞华这一走,却一直没有回来。
等连崇睿反应过来,追出去时,空旷沙漠,哪里还有人影。
又被骗了,那女人!
连崇睿懊恼着,那女人平时一副魅惑娇弱的样子,其实坏心眼一个接一个!
客栈里,惊恐的刘与踉跄着摔了好几个跟头才跌跌撞撞的跑到苏一的房门口,大声呼喊。
“死人了,死人了,苏师叔,你快出来看看,看看呀!”
苏一打开门,来不及抱怨就被刘与拖着跑。
其它屋子的人听到声响也跟了上去,苏一被刘与拉到了自己一行六人居住的屋子。
“这……”
苏一往后一退,声音在打颤。
屋里的五个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鲜血喷溅在桌椅、床幔,一片赤红。
“快快,把所有人叫起来,还有,”苏一咽了口口水,还未完全缓过神来,“去看看还有谁?”
玄衣明白他的意思,让人去叫玉娇娘,再吩咐其他人去查看还有谁受害。
不多时,客栈的人已经聚齐在大厅里。
“还有谁?”
玉娇娘黑着脸,一个个的点数,原本的三十一人,现在还有二十一人。
“我刚才去隔壁屋子看了,田易死了。”
“还有慈安师太。”
陆遥拍打着手里的扇子,同宁鱼一起说道。
陆遥的房间在田易的隔壁,昨夜他的确听到了一些动静,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与田易无亲无故,何必出手阻拦,何况,这也是一个对手啊。
玉娇娘继续盘算,一共少了十人,除开不在客栈的珞华和连崇睿,死了七人。
五名天门山弟子,道姑慈安和那庄稼汉子田易。
玉娇娘皱着眉头,不对,还有一人呢?
她目光灼灼,记忆力也不差,一下便想起失踪的那人。
“袁霸海到哪里去了?”
她盯着剩下的江、湖两兄弟,眼中含着怒火。
“还用得问,定是畏罪潜逃,师叔,你不能再坐以待毙。”
刘与刚死了五个同伴,此时正心情悲愤,他恨声道:
“现在就发信号,让门内师叔师伯们来一趟,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苏一微怔,有些迟疑。
刘与悲鸣:
“师叔,虽然他们几人平日对您不太恭敬,但是咱们到底是同门,您真的要让他们死不瞑目吗?”
苏一终于点头应下,急忙解释道:
“好好好,我此刻就去。”
他说着就回了自己房间,紧跟着,一只白鸽从他房间飞了出去,玉娇娘见了,眼神示意,门口的小二点点头,离开了人群。
“现在,你们可以说说袁霸海的去向了吧?”
玉娇娘再次看向袁霸江和袁霸湖。
袁霸江倒是平静,他拎着大棒,冷声哼道:
“我大哥可不是畏罪潜逃,相反,这一次,他去盯凶手了。”
“尔等该感谢我大哥才是。”
“你们这是何意?”
兄弟二人的说法让大部分人摸不着头脑。
徐程瞥了眼白贤志。
白贤志冷冷地低声道:
“我只,按计划。”
听了白贤志的解释,徐程仍有些担忧,他看着悲伤欲绝的刘与,眉头皱起。
白贤志既然说他按计划行事,那么,徐程看向陆遥和宁鱼,他们的计划是杀死这四人,所以慈安和田易之死可以确认是白贤志所为。
可突然死掉的五名天门山弟子,又是谁做的?
那五人死在同一间房,均是被人从背后一刀割喉且没有反抗痕迹,那,凶手要么武功如同白贤志那么高强,要么就是凶手是那五人的熟人,提前给他们下了药。
重点是,怎么一行人住一起,最后就活了一个刘与呢?
徐程脑筋动得飞快,算上死去的袁霸河,已经有八人遇害,凶手却不止一人。
好家伙,各个都打着和自己一样的主意啊!
“老子知道凶手是谁!”
终于,袁霸海从客栈门口进来,刘与见到他只恨得要吃他的肉,猛地往前冲,拦在袁霸海面前。
“是你杀了我师弟,是不是?”
“你着急什么,哼哼,”袁霸海张狂挥舞着大板斧,板斧劈砍空气发出哗哗的声音,将刘与镇在几步之外。
“杀害我兄弟的凶手,老子绝不会放过。”
他手里的板斧突然指向白贤志,一身肌肉抖动起来,做好了战前准备。
“我要你血债血偿!”
徐程一看便知道事情糟了,往前一步,挡在二人之间。
“我看兄台不要血口喷人才是。”
“是吗?”
袁霸海扛着大板斧,呸了一口,不屑道:
“自从我三弟死后,我便一直暗中观察。昨夜,我出门撒泡尿的功夫就看到你身后这个姓白的进了那道姑的门,我还以为你们好这一口,却没想到,他奶奶地,你们居然下手挺狠,将人杀了。今个儿一看,隔壁的田易也成了你们的剑下亡魂。”
最后,他总结道:
“果然是惯犯,下手那么狠。”
“这不过你一面之词,谁能信。”
“信不信不打紧,你们下手这么狠,真到了九天图面前,你们武功高强。我等恐怕走不出孤烟镇。”
袁霸江缓缓开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