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雄骑着马,宫建棕紧紧跟着他,在二人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宫家仆从和打手,这样庞大的队伍,行进起来灰尘都能扬起老高。
阵仗不小。
但宫雄心里清楚,宫家这么多年没有培养多少势力,养在家里的打手也良莠不齐,真的对上那些有备而来的各大门派,还有庞大又有底蕴的家族,他们胜率不大,恐怕会做鸟兽散,被吃的死死的。
这也是他迫切要找到九天图的原因,一旦手里握有九天图,那就多了一份谈判的筹码。
只要给他足够时间周旋,一定有办法分裂那些不同势力,只要有势力愿意合作,和他一起对抗其他人,他并不是毫无胜算。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九天图,九天图在手这个计划才能成功,否则,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边际处,看到了他即将面对的各方势力。
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看上去很是悠闲,似乎正在等他。
“久等了诸位。”
“宫家主,别来无恙啊。”
声音此起彼伏,宫雄一一看过去,心惊胆战。
黔中刀把子、兴武张世清、云清连敬、金陵陆遥、天门山徐舟、庆屏庵院老师太……
足足二十来位,说是大半个九天大陆都在这里也不为过。
宫雄之前唯一的侥幸也消失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要不是背后有大势力支撑,要不就是自己本身便是强大的势力,他一个人怎么能赢得了。
最关键的是,那名少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少年呢,又那么温和可以信赖,要不是处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他真想结交一下这位。
应该就是这人,说他能看懂九天图了吧,可惜,这样的人才怎么就被天门山给发现了呢!
他懊悔着,少年的声音稳稳响起。
“宫家主,我们来的目地你是知晓的,九天图在你手中不过是废纸一张,不如交给大家一起讨论,一起共享秘密。”
宫雄本该破口大骂,可看着少年,语气竟十分软和,更是毫无一点戒备心,将之前想好的托词统统忘了,直接说了实话。
“九天图,丢了,宫家也不知道被谁偷走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议论纷纷,最后没几个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更有甚者,操着一口火气,质问:
“九天图代表的可是末法时代遗留,你可知道,一旦解开九天图,那些书籍中记载的飞天入地的秘术便能重见天日被我等学习,这是一件大好事,你们宫家可不要太自私了。”
“你!满口胡言。”
宫雄向来自私惯了,但因为他表面功夫做的好,还真没有人敢像这样,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自私。
面对这人,宫雄可没有面对少年时的失态,他甚至回话:
“九天图是我嫁女收的聘礼,全九天大陆都知道,九天图本就是我宫家之物,你这样的小人行径,真叫人可耻。”
宫建棕急忙拉住宫雄,现在宫家处于劣势,还是少说点为妙。
那少年却在这时呵呵一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宫雄家主,你既然说九天图丢失了,我倒不是不信你,可你也得拿出点诚信来。”
他这话说的圆润,在场之人大都人老成精,巴不得只负责看戏,真出头发难的没几个。
见他开口了,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他说完。
“我有一门秘术,可以直接复刻你脑海中的记忆,你所发生和经历过的,我都能感受到,但是……”
少年拉长了语气,有些叹息和为难。
“但是,这秘术施展起来过于霸道,极有可能会令被施术的对象,变成一个傻子,不知道宫雄家主是否愿意自证清白。”
“若是九天图真的丢失了,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毕竟,我们千里迢迢到蜀中来,可不能空手而归啊。”
他的话,代表的是所有人的态度。
“这绝不可能,九天图丢失是事实,你们想查可以查,但绝不可能用我父亲的命来算计。”
宫建棕大声说道,心里只觉得十分荒缪,九天图的的确确是丢失了,自己家的东西丢失了,竟还被这么多人指责。
“你若是真的用了那秘术,若我宫家并没有半句谎话,又如何处置。”
“不论是否真假,为何不一开始就交出九天图呢,明知我们只是为了九天大陆的未来而来,何必苦苦阻拦。”
宫建棕一滞,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话怎么这样。
宫雄见少年能言善辩,宫建棕毫无招架,最多破口大骂两句过过瘾。
又见对面二十多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他估算了一下直接开打的胜率,最后心里悲叹,只能尝试说动一下其他人。
“诸位,我宫家之于你们,不说有功,却至少无过啊,宫家研制的长生丹,救了多少天下好汉的命,尔等如今竟右手旁观吗?”
谁知,他这话不说还说,一说便有人还击。
“那你可真是做了大好事,我家弟弟才五岁,不过一场病,你便我家拿出至宝换一颗长生丹,我家以为平白增寿二十年,便换了,却没想到你狼心狗肺,那长生丹只能活二十年,我弟弟大好年华,竟然只能活到二十五,你多做点人事,把九天图交出来吧。”
宫雄气的吐血,但面对事实,他又不能反驳。
毕竟他善于伪装,到底是出于爱面子,被人当众打脸也只能当黄连一样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