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见那病痨鬼张君佐此刻面如银狼,半人半兽,比起那阴煞摩罗更像是怪物,吓得他直咽口水,但一见雌鸟罗刹喷出烈焰,本能的喊了一句:“当心。”
张君佐自然也看的分明,他心知这雌鸟罗刹所喷的青火叫做雪原春,又名万物焚,可化世间万物,一旦碰上,瞬间都能化为灰粉,因此不敢怠慢,张口急喊:“诹取!”
那声音嘶哑低沉,与其说是人声,倒不如说是猛兽般的嘶吼一般。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那人头不知道何时已经飞到了张君佐身前,同时嘴里说道:“用不着你喊。”
紧接着就见那人头迎着青色火焰一张嘴,瞬间就将整团青火吸入口中,而后就见这人头在半空中吧嗒吧嗒嘴,而后干呕了一声,嘴里说道:“真他妈臭,这比那马屁还臭。”
雌鸟一看青火再次被那人头化解,愈加暴怒,脸上秀丽的五官全都变了形,一声金钟之鸣,身如利箭,两爪从半空中直奔那人头抓来。
那人头一看雌鸟朝自己抓来,吓得登时两只如翅膀般的耳朵一收,瞬间朝地面掉落,同时嘴里喊道:“老头儿,这畜生玩命儿了,该你了。”
就听张君佐用那嘶哑的声音说道:“也用不着你喊。”
话音未落,就见青袍一闪,张君佐整个人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跃在半空,伸出左臂,伸出带血的五指,直奔雌鸟罗刹抓去。
就听半空中一声哀鸣,十方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就望见那雌鸟罗刹双爪同时抓在白袍人的双肩之上,十爪如钩,深入肉中。
但雌鸟罗刹自己的身体,也被白袍人的左臂当胸洞穿,血如喷涌,而后这一人一鸟纠缠在一起,同时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人一鸟倒在地上,依旧纠缠一起,好半天各无动静,在场众人都跟木雕泥塑一般,盯着地上这一人一鸟,每个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时就听见在雌鸟罗刹红羽下的张君佐发出了几声虚弱的咳嗽之声,而后就见他费力地抽回手臂,勉强将那红毛大鸟的尸体从身上移开,慢慢坐起身来,不停地大口喘气,咳嗽不停。
旁边站着的金永贵一看这阴煞摩罗双双毙命,张君佐恢复如常,这才清醒过来,先是疾走两步上前,但突然又停下脚步,离张君佐和鸟尸有五步的距离,这才张口问道:“先生,您怎么样了?”
就见张君佐面色更加苍白,两边肩头各有五个黑洞洞的抓洞,黑血汩汩而出,胸前也是鲜血淋漓,他身上的袍子也变回了当初白色。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死人幡依旧洁白如玉,竟无一点血渍。
张君佐此刻变得极为虚弱,并未回话,而是盘腿而坐,闭上双目口中勉强说一声:“吞贼何在?”
金永贵一看张君佐双肩被那雌鸟罗刹伤的极重,急忙从怀中取出金疮药散,看样子是想要给张君佐包扎,但一时间又不敢上前,正在犹豫之时,就听半空中那人头说道:“不用劳大人麻烦了,这是阴煞所伤,普通药散也治不了,何况这不过是小场面,那老头儿命硬的很,死不了。”
金永贵也听出这人头语带讥讽,只不过他哪敢和这人头争论,只好闭口不言。
这时就见张君佐身上的白袍又由白变红,进而一团红气浮上张君佐的脸庞,片刻后,那本淌血不止的伤口渐渐凝结止血。
随着伤口止血,张君佐脸上的红气也逐渐消散,袍子再次由红变白,最后张君佐促声咳嗽几下,勉强用手撑地,站起身来,冲金永贵点了点头,说道:“大人不必挂虑,我已无大碍。”
金永贵又是惊奇又是尴尬,收起金疮药,这才讪讪说道:“先生,这阴煞摩罗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真如先生所说,这十三大案是这两个怪物做的?”
张君佐咳嗽两声,说道:“这阴煞摩罗极为神秘,一是见过它们的人几乎没有活口,二是其出身西南大狄国,在我朝极为罕见,因此百怪谱上也只有寥寥数句,言说二怪形似枭鸟,人面雀身,雄名摩诃,面如恶鬼,雌名罗刹,面如美妇。
雄鸟善斗,但最为厉害的还是这雌鸟罗刹,会口喷阴火,此火名叫雪园春,又名万物焚,能化万物,无论金铁还是血肉,一旦碰上,顷刻间化为青灰。
之前听徐大人说那十三大案自从案发至今,他也怀疑过黄觉寺,也曾带人搜索,并未寻得任何蛛丝马迹,想来就是所有线索均被这雌鸟罗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毫无线索可循。”
金永贵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之前徐大人是查访过黄觉寺,一无所获,因此之前先生带我们兄弟要来时,我们都还以为是浪费时间,怎能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怪物作祟。既然如今恶怪毙命,这十三大案也终于可以结案了。”
张君佐一笑,说道:“大人莫要心急,虽然阴煞摩罗已死,但真凶未明,需抓到那真凶,方能结案。”
金永贵闻言一愣:“先生,方才你不是说这二怪就是凶手吗?现已被先生诛杀,怎还另有真凶未明?”
“大人,这二怪充其量只是凶器罢了,百怪谱上虽记载不多,但却说这阴煞摩罗除了喜食人肉外,还有个嗜好,就是极爱听金钟敲鸣之声,喜闻焚香佛烛之味,因此多出没于佛门庙宇周围,这才得名摩诃罗刹。”
张君佐一边说,一边走到那院中古铜香炉近前,将那只剩寸许的黑香拔出,碾灭火头,接着说道:“曾有阴煞作祟的庙宇,只需敲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