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早听诹取说过这中央戊己土令丘山是土精混沌的居处,还说混沌统领拜天妖一族,法力无边,有群妖之王的称号,但治下法令森严,整个拜天妖族极少出令丘山为恶。
但现在十方表面上只是个雨后村的叫花子,故意面露惊奇,假装不知。
凌峰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十方一眼,说道:“令丘山地处天地正中,又名天地无极之地,因常年妖气缭绕,人迹罕至,所以并不为外界所知,但占据令丘山的却是最为强大的土妖一族,又称为拜天妖族,其主是有天下妖王之称的土精混沌。”
十方心里清楚,只是有耳无心,但旁边徐启明却是双目发光,听的是津津有味。
凌峰接着说道:“因拜天妖族大多五行属土,常年生于地下,加上令丘山妖气浓郁,终日不见天日,所以整个拜天妖族自古对上天就有着无比崇敬畏惧之心,以天为图腾,常年祭祀,所以才叫做拜天妖族。”
十方假意皱皱眉,装作根本听不懂,旁边徐启明却问道:“仙师,您之前说这鬼母妖蛛是土尸妖,出自令丘山,也就是说,这鬼母妖蛛就是拜天妖族的了?”
凌峰点点头,“不错,但鬼母妖蛛在拜天妖族之中并非算作妖怪,而只是当做祭天的祭品来用,并无任何地位,于人之牛羊无异,蛛巢那几根大方柱上雕刻的图案,就是拜天妖族用妖蛛祭天的描绘。”
十方听凌风这么一说,才说道:“既然你都看的仔细,还问我干什么,那柱子上的图案,我一点儿也看不懂,哪知道是什么拜天妖族祭天的样子。”
凌峰淡然一笑,说道:“倒也并非如此,因为没能亲眼所见当时的情景,我也只能推测,但很多细节却并不清楚,就比如你要不说妖蛛的蛛腿是卡在方柱之中,我根本就不可能想的到。”
十方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大妖蛛八条腿全在大柱子上的大洞里卡着,一看便知,还用想吗?”
凌峰摇摇头,“但我们发现妖蛛尸体的时候,它的八条腿早已不在方柱之中,你如果不说,我哪能猜到,还有妖蛛自己会发光,这我也不知道。”
十方这次是真愣了,不禁问道:“不在了?这怎么回事,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那八条大腿的确是被方柱卡着,不然我早就被它吃了。”
凌峰点了点头,“我猜有可能是你刺破蛛背,妖气四散,巨蛛身体萎缩,才从方柱中脱身出来。”
“身体萎缩?”十方满面惊诧,“我可真只捅了一剑,就能把那么大的妖蛛给捅漏气了?你和丹杏姐姐打蛛母的时候,捅了那么多剑,蛛母的身体也不过小了三分之一,而我这一剑下去就能把那么大的鬼蜘蛛给捅的小了一大半?不可能吧。”
“所以,这就是疑点之一,按理说,只凭你一剑,是绝不可能把一只比蛛母身体还大上两倍有余的子母蛛刺的缩小这么多,另外就是,如此巨大的妖蛛,个头小了这么多,那放出来的妖毒必定是漫天彻地,而蛛巢又是封闭之所,但我们进去之时,却并无任何妖毒之气,甚至连你,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凌峰一边说一边盯着十方,眼中透出凌厉寒光。
十方被凌峰看的浑身不自在,心中更是隐隐发慌,“难道他知道我是夜提刑了,所以怀疑是我将鬼蜘蛛杀死的?”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他要是知道我是夜提刑,哪会跟我客气,恐怕直接就动手将我擒下了,而且那鬼蜘蛛真不是我弄死的,当时我整个人都没了意识,怎么可能杀的了那么大的鬼蜘蛛,这么说,只能是碧桃妹妹干的了。”
但想想碧桃的言谈举止,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如同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女童一般,哪能杀的了鬼蜘蛛?
因此十方也一肚子疑惑,更不敢去看凌峰,独自低头不语。
凌峰见十方低下头,又朗声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师姐的七星桃木剑自行复原,我仔细检查过,桃木剑是被一种极厉害的法术复原的,其名叫做桃木迎春之法。”
“桃木迎春之法?”十方微微一愣,旁边的徐启明也一脸茫然问道:“仙师,什么叫做桃木迎春之法?”
“这是木妖一族的独门法术,木妖之法大多有起死回生,祛病疗伤之能,按照太一道所知的强弱,分为杨柳,桃木,香樟三等,其中杨柳最弱,因其口诀为杨柳依依,枯木逢春而得名,故而也叫枯木逢春之法。”
十方听凌峰说到枯木逢春,心中就是一颤。
“当初红鸾姐姐就曾用枯木逢春之法救过我,她是木妖伯奇,难道说碧桃妹妹竟也是木妖不成?”
凌峰接着说道:“但枯木逢春只能医治刀剑外伤,并没有驱毒复物之能,也就是说只对有生命的人或者妖怪身上才有效,但第二等的桃木迎春,不仅能治各种伤病,还能使没有生命的器物复原,这桃木剑就是被桃木迎春之法给复原的。”
徐启明满面惊奇,忍不住又问道:“那香樟呢?”
“香樟又名驱毒之术,能避各种蚊蝇土虫之毒,我想,鬼母妖蛛放出来的妖毒,就是被香樟之法给化解掉的,恐怕连十方中的妖毒,也是被香樟之法给化解了,所以他才能毫发无伤。”
说到这儿,凌峰一双眼紧盯十方,又大声喝道:“所以,我猜测,当时在蛛巢之中,除了子母妖蛛和十方外,必定还有一个能精通这三种法术的高等木妖在场。”
十方低着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