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方越来越语出惊人,贺毓龙愈发头痛欲裂。
“你,你全都是胡说八道,我不是穷奇的工具,也不是傀儡,我是冯兴家,我是为了复活玲珑的。”
贺毓龙痛苦不堪,身体也蜷缩到地上。
“复活叶小姐?如果真能把死去的人复活,穷奇早就有银华郡主这个怀金娥,何必再要叶小姐?试问,连金精穷奇都无法将死人复活,就算把你变成了金妖,又怎么可能复活叶小姐?”
“我……我……”贺毓龙被十方说的无言以对。
“或许,凭你的心机智慧,早就有所觉察,但你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宁可相信复活死人这样虚无缥缈的目的,甘心情愿做了穷奇的帮凶。”
十方说着,转头望向贺立业旁边的何叔,“当然,这也是穷奇手段高明的地方,否则当时你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懵懂无知,又如何能完全按照他的意图行事,为此,他不惜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等着你长大。”
诹取在旁边却疑惑问道:“穷奇等了十年?就为了等贺毓龙长大?既然他当时已经把叶小姐变成了怀金娥,为何不直接把冯兴家变成金妖,何必要等上十年之久,据我所知,穷奇可没有这个耐心。”
十方叹了口气,“我想,他并非是想等上十年之久,而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是的,我想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其中之一,要么是两者兼具,其一,那就是当时叶小姐虽然变成怀金娥,但到了弥留之际,而且繁花似锦之手也是冯兴家的,而不是自身的,所以其法力已经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变成金妖。”
十方说着,又转头望向冯兴家,“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最适合成为穷奇傀儡的冯兴家,恐怕当时已经疯了。”
“疯了?”诹取有些难以想象。
“这倒并不奇怪,他亲眼看着叶小姐落得如此地步,本来仅剩的希望就是能救活叶小姐和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毫不犹豫砍掉了对雕刻师傅意味着生命的右手,但最终却发现被骗,恐怕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十方露出惋惜之色,“所以,基于这两个原因,穷奇才不得已,把刚出生的贺毓龙变成了人化金妖,而另外一个要等十年的原因,就是还要等另外一样东西,达到付丧术所必须要求的十年底线。”
十方说着,再一次望向何叔,“正因为如此,所以何叔才能活下来,因为他有两个使命,一个是要把金妖贺毓龙养大,另外一个就是要在十年后,让贺毓龙变成穷奇的傀儡,从而造出穷奇梦寐以求的金妖。”
十方话没说完,贺立业,诹取,贺毓龙全都望向何叔。
“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当时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十方冷笑一声:“昏过去了?我想未必吧,就算昏过去了,穷奇这等金妖之王,又有如此的计划,岂能留你这个活口,所以你当时必定成了穷奇忠心的奴仆,这十年来,一直在完成穷奇交给你的使命。”
何叔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你莫要污蔑,你有什么证据,能这么说?”
“证据?”十方用手一指贺毓龙的胸前,“这就是证据。”
贺毓龙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口内有件东西闪闪发光,等他刚把这东西拿出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贺毓龙,能否把这朵玲珑花暂时交给我,如果我没猜错,这朵玲珑花就是穷奇操控你的提线。”
贺毓龙愣了片刻,盯着玲珑花越发觉得头痛难忍,似乎玲珑花上散发的光芒,如同一根根金针,不停地刺痛着自己的头,对十方的话却置若罔闻。
十方见贺毓龙没反应,突然一伸手,从贺毓龙手中抢过玲珑花,还没等贺毓龙缓过神来,十方冲诹取说道:“诹取,火!”
诹取听十方吩咐,在供桌上吸了一口烛火,冲着玲珑花一口喷来,这朵闪着金光的木花,瞬间在火光中枯萎凋谢,最后化作一把金光闪闪的刻刀出来。
“这,这是小寒蝉?”贺立业吃力叫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十方点点头,“贺员外是不是很意外,寒蝉本是两只,为何现在却出现了第三只?”
贺立业实在难以置信,勉强点了点头。
“其实原因很简单,刚才贺毓龙已经说过,当年冯兴家离开孝沧镇的时候,曾将寒蝉一分为二,小的留给叶小姐当做定情信物,大的留在自己身上,但他是雕刻师父,寒蝉是他的用器,所以到了泉州,自然又找高人打造了一只配对。”
“我想,可能找的就是后来打造如生的大张先生,所以,这次蒋毓技才能让大张先生打造出不逊于寒蝉的刻刀如生,而木乡楼五宝,当时已经制造出来很久了,按理说根本不用等上十年,所以,穷奇真正等的,是这把后来补上的小寒蝉。”
等玲珑花被十方拿走,贺毓龙虽然头疼骤轻,但却如同失了魂一般,整个人都傻在原地。
十方说着,望向何叔,“何叔,我说的没错吧。”
再看何叔,满面惊惧,一言不发。
十方用小寒蝉一指好坏先生,“这大小寒蝉是冯兴家贴身之物,我猜已经附有冯兴家的情感,而穷奇只将其中仇恨的情感保留,封在小寒蝉之中,又用法术化成一朵木花,让何叔十年之后交给贺毓龙,而穷奇,就是利用这小寒蝉操控贺毓龙,让贺毓龙自此之后,认为自己是冯兴家,才开始着手报仇和复活叶小姐,诹取,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