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毫无头绪,问诹取那五样用器究竟对应的是哪个部分?
诹取摇摇头,“具体的一一对应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给你个思路,银扳指,破木和坠泥应该对应的是望穿秋水之眼,繁花似锦之手和浮萍断梗之躯。”
十方略微一愣,“是因为这三样都被腐锈了。”
“不错,这也就是付丧术的结果,抽取了这三样老物件的多年生成的魂形,然后付丧到本不是金器的器具之上,从而让其变成金器。”
“那没有腐锈的半只寒蝉和笔刀玲珑,对应的就是烈火烹油之魂和哀苦欲绝之心了?”
诹取点点头,“而魂主的魂形和心,应该就是这两样所化,只是当初金精穷奇骗了冯兴家,让他误认为那是叶小姐的魂形和心,以为这样可以将叶小姐复活,哪知道却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如果真是叶小姐的魂形和心,就能复活吗?”十方又问道。
“怎么可能,你也看到了,眼前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魂主大人,而是一只强大的金妖,但因为具备魂主大人的魂形和心,所以我才没办法抽取她的魂形。”
“也就是说,不管是不是叶小姐,冯兴家注定到头来是一场空。”
说着,十方瞅了瞅一脸兴致高昂的银华郡主,又问道:“但就算眼,手,躯要想破坏恐怕都不容易,如果是寒蝉和玲珑其中一个年头最久,对应的却是魂和心,又该如何破坏呢?”
诹取回道:“心则是心脏,而魂就是魂形,外在的表现就是魂主那条金色的尾巴。”
十方又瞅瞅银华高耸的前胸以及身后不停晃动的金色尾巴,“这也太难了吧。”
“是不容易,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而且动手前,一定要确定无疑,一击必中,否则……”
尽管诹取没往下说,但十方也清楚,一旦失手,在场的人全都要性命不保。
“但哪一样是年头最久的呢?”十方心中琢磨。
“诹取,我曾听王大彪说过,木乡楼五宝是当年冯兴家找来的,或许年头可能差不了太多,难不成年头最老的是贺夫人的银扳指?那银扳指对应的到底是眼,还是手,还是躯呢?”
诹取摇摇头,“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这我就不清楚了。”
十方一听诹取也判断不出,更是心急火燎,但自己也想不出个合理的答案出来。
正这时,却听旁边地上贺立业虚弱地说道:“十方师父,虽然你们说的什么我不清楚,但据我所知,五宝绝对早于银扳指。”
“五宝比银扳指年头久?”十方疑惑问道。
贺立业喘了口气,才点了点头,“而且,五宝本身,也并不是同时制造出来的,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毫厘,那是我干娘师门传下来,年头最久,其余四样是我师兄花大价钱四处找寻访得来,但具体哪个年头久只有我师兄知道。”
十方一听,急忙扭头望向贺毓龙,“你师兄不是已经……咦?”
贺立业吃力说道:“我师兄没,并没死……”
十方也发觉不对,见贺毓龙虽然趴在地上,但身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金光未退,虽没有之前那么醒目,但也清晰可辨,而且仔细一看,贺毓龙脊背上下轻动,明显还有呼吸。
十方刚想上前,却见贺毓龙慢慢抬起脸来,原来他真没有死,也没有昏厥,而是一直趴在地上,似乎神智有些失常。
贺毓龙整张脸依旧发出淡淡金黄,但双目却痴痴望着银华郡主,嘴里絮絮不停念叨着:“不,不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十方心念一动,“看来他因为费尽心机,却见最终复活的并不是叶小姐,受到刺激太大,因而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但现在没时间耽搁,十方急忙来到贺毓龙近前,晃了晃贺毓龙,“大少爷,你赶紧告我,五宝中究竟哪个年头最久?”
贺毓龙却充耳不闻,依旧双目呆滞,“什么地方出错了,出错了?”
连问数次,贺毓龙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十方偷眼一看,黛靡和红鸾已经不再争吵,而银华郡主脸上也没了兴致,身后尾巴又立了起来,眼看就要再次动手。
十方焦急万分,忍不住大喊一声:“大少爷,我知道你错在哪儿,不过你先告诉我五宝中哪个最先制造出来的,我就告诉你错出在哪儿了?”
十方本是想大声喊醒贺毓龙,结果却出乎十方的意料,贺毓龙倒是真的有了反应,却是一伸手,一把抓住十方,同样声嘶力竭喊道:“五宝之中,毫厘是百年至宝,年头最久,你告诉我究竟哪里出了错,玲珑去了哪里?”
十方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心说我怎么这么蠢,直接问其他四样不就好了,干嘛非要问五宝,只好又说道:“我知道毫厘年头最久,那其他四样呢?”
贺毓龙神智不清,本身又是一根筋,用力抓着十方脖子,“我已经回答过你了,现在该你说错出在哪儿了,快说,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贺毓龙童声尖锐,手上用力,十方登时气都上不来了,哪知道他们这一吵闹,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当然,那个最喜欢看吵架的银华郡主也扭过头来,脸上又浮现出兴致勃勃。
十方一看,魂都没了,心说:“我的娘啊,怎么把这个姑奶奶给吸引过来了。”
与此同时贺毓龙手上劲头儿也越来越大,十方话都说不出来,急忙给黛靡和红鸾使眼色,意思是你们两个继续假装争吵,把银华拖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