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共同课目考核时间,定在二十四日和二十五日两天。
考核地点,团大操场。
新兵营通知是八点集合,可是七点半,新兵一连就喊着嘹亮的口号,赶到了团大操场,他们是四个新兵连中来得最早的。
“同志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来得早,肯定我们也会是那个有虫吃的鸟儿。”指导员张加盛穿着一身迷彩服站在全连的面前,他高高挥舞着拳头,作临考前的动员。
估计他自己也是感觉来早了点,不然这句古话,他是不会勉强搬出来说教的。
毕竟早起的鸟儿与提前那么久站在这里傻等,两者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一码归一码的说,作为新兵连的政治指导员,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及时掌握新兵的思想动态,并做好政治教育和宣传鼓动。
新兵一连组建三个多月来,无一人出现违规和违纪,应该说他这个指导员功不可没。
今天是个大晴天,而且天公作美,吹起了阵阵微风。
这是梁荆宜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团大操场给他的直观印象就是宽。
目测它比营区的那个操场,至少要大五倍以上。
大操场上也是铺了一层薄薄的沙石,但是由于整治不及时,操场的边边角角生出了好多杂草,有些长得高高的杂草随风摇曳,很是辣眼睛。
七点五十分左右,其它三个新兵连先后到达。
可能是为了保存体力,各新兵连之间没有按惯例进行拉歌。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省得拉歌拉到心慌慌,影响到考核的成绩。
团领导和新兵营领导只是简单地亮了个相,就去忙他们的本职工作去了。
台上宣布“考核开始”的那个中校军官,据说是团副参谋长,同时他也兼任新兵营副营长,这次考核就是由他具体负责的。
新兵营对四个新兵连实行交叉考核。
上午新兵一连考核的内容,按计划先是考队列,后是投弹;下午是器械和四百米障碍。
队列考核,每个班由考官随机抽点三个队列动作,进行综合评分。
这些监考的干部,梁荆宜听班排长们议论说,都是从团司令部和政治处抽调的一帮参谋和干事。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梁荆宜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在电影里面看到的两句对白。
可现实并非如此,这些不带长的参谋,此刻掌握着新兵的“生杀大权”,谁敢说他们放屁都不响!
正式考核开始了,考完一班,轮到二班。
班长宗儒麟带领二班跑步入场,考官指定完成:齐步走、敬礼、坐下蹲下和起立三个队列动作。
听到是这几个队列动作,站在队列里面的梁荆宜心里顿时舒坦起来。
为什么说舒坦呢?
因为这三个队列动作是最简单、最易掌握的。
当然感觉到舒坦的,并不止是梁荆宜一个人,二班个个都面露喜色,似乎自己撞到大运了。
“陈进文。”
“到。”
“齐步走......”宗儒麟按考官的要求,把每个人都拖出来,操练了一遍。
考完队列动作,宗儒麟把二班带到手榴弹投掷现场作准备,他们还需要等待三班和四班考完之后,才能进行手榴弹的投掷考核。
因为这次考核说的是以新兵连单位,可在实际操作中,为了节省时间,却是以灵活机动的排为单位,。
手榴弹的投掷考核点,设置在一排低矮平房的正前方,这排低矮的平房是团教导队的所在地,由于团教导队也没挂个牌子,所以看上去这排低矮的平房,好像是废弃的仓库一样。
梁荆宜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年之后他将会在这排低矮的平房里,度过一生当中难忘的三个月。
“班长,我们考得怎么样?”梁荆宜一边随着宗儒麟摇动手腕脚踝,进行手榴弹投掷前的热身训练,一边看似无意,却是有意地打听着考核的情况。
“应该还算不错吧,起码二班没有人出现明显的失误。”宗儒麟说完又嘿嘿一笑,“队列没冒泡,但不代表投弹你不冒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二班这帮人平时的投弹成绩,都达到三十米以上,可班长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让大家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情,变得些许紧张起来。
宗儒麟说得也对,这里是团大操场,不是榴炮一营的营区,投弹的环境变了,甚至手榴弹的重量也会略有不同,这些都或多或少会令人有些不适。
但是,很快这些担心,就被证明是多余的。
二班投弹投出了创班史的最佳成绩,连日常投弹训练经常会偏离航向的蒋古日,今日一弹定乾坤,他投出了四十五米的个人最佳成绩。
二班五个人的投弹成绩,全部达到了四十米以上。
梁荆宜与蒋古日相比也不遑多让,他投了四十九米,距离宗儒麟给他定的五十米小目标,只差那么一口气了。
十一点半,结束上午的考核,全连带回吃中饭,下午两点钟准时开考。
等到下午参加考核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脸上,都不如上午那般愉悦,毕竟上午考核的内容相当轻松,而下午两项考核的内容,那都是实打实的硬功,没有任何机会让你偷奸耍滑可以糊弄。
器械考的是单双杠二练习,一练习被直接跳过去了。
单杠二练习卷身上,训练大纲规定的是:五个及格,八个良好,十二个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