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坐着的新兵们反应迅速,纷纷拍起了掌。
“排长,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宗儒麟扭扭捏捏地想赖掉。
“你少来了,新兵开训动员拉歌那次,你跟二连的班长‘斗法’,不是斗得挺欢的,g仔的普通话,说得又不差。”一班长李兆贵插话道。
他是属于那种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当时你们这些哈皮一个个都不上,我只有硬顶上去。再说咱们一营怎么能输给二营呢?很伤士气的嘛!”宗儒麟说出的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到钭星宇都朝他满意地直点头。
“我来唱给他们听。”四班长翁敢站了出来。
梁荆宜听他唱过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那声线柔中带刚,唱得颇有几分黄安的韵味,尤其是气质这一块,翁敢简直是拿捏得死死的。
“行,让我们把掌声送给四班长。”钭星宇见有人主动接盘,心中自然乐意。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想去打仗,只是因为时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枪。失掉了多少发财的机会,丢了许多梦想,噢,扔掉一推时髦的打扮,换来这身军装......”
翁敢唱到一半的时候,包括钭星宇和其他三个班长,也都加入了进来。
新兵们坐在下面,跟着节拍,用力拍着手,本来是学唱歌的时间,结果最后被硬生生地整成了演唱会。
今天是元月二十四日,梁荆宜下午收到了家里寄来的第二封信。
由于白天没时间看信,他是利用晚上洗漱回来后的一点空余时间看的。
这封信是父亲写的,父亲在信中告诉他:自从他离开家后,母亲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他。父亲说,如果能在二十七日之前收到这封信,问他能不能在除夕夜九点左右,打个电话到村委会,父亲想让母亲听一听他的声音,以缓解思念之情......
除夕夜九点打电话回去?
梁荆宜觉得这个时间点,够悬乎。
他晚上去厕所时,经过营直的军人服务社,多次看到里面打电话的队伍,排得老长老长的。
而且来部队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打过电话回家。
农村嘛,条件是比较落后的。
他没打电话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家里没装电话。
之前也有说过,在那个年代里,通讯基本靠吼的多。
而如果他把电话打到村委会,那必须要提前预约,否则从家里赶到村委会,有差不多近三公里的路程,光是骑上摩托车都得花上好几分钟,这还是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要是遇到下雨,这条泥巴路,怕是至少要走上半个小时。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梁荆宜还是决定放弃了。
他安慰自己的理由是:只当自己收到父亲这封信时,已经过了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