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新兵骨干集训如期开始,这次参训的干部多,除了五区队来了两个干部外,其它四个区队都是来的四个干部,而且大多数干部都是中尉军衔。
至于新兵排长为什么要配中尉?
那是因为今年上面要求带新兵的排长,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高配,等于说新兵排长要副连职才衬得起。
不过有些单位由于副连职干部缺口比较大,也只能派少尉排长暂时顶上。
据说今年的新兵比往年都多,这从集训的干部和班长的人数,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区队长由一连副指导员汪月担任,也分为两个班,营直和一连是一班,二连和三连是二班。
营直是排长龙海石带队,班长是冀颂承和孙康健;
一连是副指导员汪月带队;
二连是副指导员谢忠扬带队,班长是王佳、胡宸旭、刘猛殿和余飞洪;
王佳是二连的四班长,九七年兵,hn人,个子不高,但是军事素质过硬。
刘猛殿和余飞洪是九八年兵,他俩参加了国庆五十周年大阅兵,别的不说,那个军姿,绝对是杠杠的。
三连是排长胡一宏带队,他本科毕业,所以肩膀上挂的是中尉军衔,班长是刘俊永、李大宝、高宇聪和胡抄。
离开才短短几天时间,教导队也有变化,原队长凌平和已经顺利转业回了老家,而副队长钟飞现变成了队长。
上次参加预提骨干集训的那批人,来了不少,教导队的文书和炊事班全部换了新面孔,这很正常,毕竟教导队是一个临时拼凑起来的单位。
十天的集训,主要以教学法训练和上课为主。
教学法难不到众人,那上课就更不说了,带上笔记本,带上笔,带上脑子,这就完事了。
上午安排的是教育课,授课人汪月,课目是如何当好一名优秀的班长。
昨晚他就把教案和资料整理好了,所以上课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他说,虽然“班长是军中之母”出自于法国佬拿破仑,但是这句话却是被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发扬光大的。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班长,必须在思想上要过得硬,训练要有本事,个人要有素养,集体要有荣誉感。
他还说,带兵是一门艺术,作为一名优秀的班长要会做思想工作,要懂得宽严相济的原则,要会调动所属人员的积极性......
他在上面吧啦吧啦讲了两节课,听课的人笔记都记了两张纸,搞政工的干部,靠的就是一张嘴和一支笔。
下午全团到俱乐部上大课,是关于张二亮的。
教导队被安排在靠近主席台的位置坐下,会议由政治处主任主持。
“将张二亮押上来。”
主任一声令下,两个纠察一左一右架着张二亮,从待命区域走向主席台左侧。
这个位置有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简易话筒,话筒的用途有二:一是用来给营连主官表决心,二是用来给犯错的人作检查。
今天它就是拿来作检查用的。
一年之内,榴炮一连有三个人站在这个位置作检查,让人看了心里不胜唏嘘。
身着冬常服的张二亮站的这个位置正对着教导队,而梁荆宜坐在第二排,他把台上的那个人看得是清清楚楚。
从二十三日被关到“小黑屋”,短短五天时间,看上去貌似没有瘦,只是眼神空洞暗淡无光,就像没有睡醒一样。
作检查是必须的,这是常规操作。
张二亮拿着稿子作检查的声音,和郑建平有得一拼,都是声如蚊蝇,经过周团长大声喝斥后,他的音量才略微提高了些,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抬头。
作完检查,稿子被旁边站着的纠察没收,他佝偻着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此时命运已经由不得他了。
处分决定是由周团长宣读的:“榴炮一连一班战士张二亮,在部队服役期间严重违纪,且行为恶劣、情节严重、影响极坏,经报集团军批准,给予张二亮开除军籍处理。”
顿了顿,他把声音又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卸下他的肩章和领花。”
两个纠察左右开弓,扒下张二亮的肩章和领花。
在这个过程中,梁荆宜看到张二亮也有些许反抗,不过面对人高马大的纠察,他的反抗显然也是徒劳的。
如果说“悲伤”和“悲哀”两个词,给梁荆宜选择的话,他觉得选“悲伤”这个词,来表达自己当前的心情,是最恰当不过的。
张二亮走到这一步,有他自己的责任,也有连队管理上的问题,一个鸟兵在连队里,干部不敢管,战士不敢惹,这当的什么兵嘛?
这不是“兵王”,这是“兵癞子”,仗着自己有病的“兵癞子”。
梁荆宜亲眼看到在连长上课的时候,张二亮说口渴了,然后直接拿起连长的茶杯,就咕咕咕地开喝了。
还有一次看到他拿了一根竹杆,跑到二连门口敲人家树上的芒果,当二连的人喊他走的时候,这家伙二话不说抡起竹杆就打。
至于训练拉二胡,凑个人数,属于是基本操作。
在全连人的眼里,只要他不出事,那就是阿弥陀佛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防来防去的,最终他还是出事了。
见纠察已将张二亮双手别在背后,周团长宣布:“将张二亮押下去,即刻交由地方公安机关劳动教养。”
外面的警报应声响起,这是准备立即执行了。
张二亮被押走,随着警报声渐渐远去,他的三年军旅生涯,提前三天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