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四十分,午休时间。
哔,一声长哨打破宁静。
连值班员一排长涂新育通知:各班排长马到连部集合。
一分钟后,连部。
连长徐志乐神情严肃地向所有人通报了一则消息:炊事班给养员吕旺辉,自早九点去团服务中心采购东西回来后,给养三轮车停泊在原位,可一直没见到人。
这是十分钟前,炊事班长屈大全匆匆跑过来向他汇报的。
他还当场质问屈大全为什么人没有回来不早点说,这都过去三四个小时了,万一吕旺辉是有什么状况要发生,就是现在想补救,也是来不及了。
屈大全不敢回嘴,作为班长这是他的失职。
既然人不见了,那就赶紧去找。
连队把情况迅速报到营里,营长和教导员命令全营出动帮忙一连找人。
营区周围山多林密,要想找一个人出来,犹如大海捞针。
但是没办法,现在情况不明,没人知道吕旺辉到底是跑了,还是躲起来了,或者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失踪了。
一连是负责老虎山方向,二排在钭星宇的带领下,沿着南仔村向前搜寻,一直搜到杨梅山附近,仍旧是一无所获。
如果再往前下去,似乎意义不在,吕旺辉要是真想逃跑,也不会往老虎山跑。这么一想,他带着二连沿着老路返回了营区。
这个时候,各个连队出去找的人也都回来了,团里面也来了人,他们正和营领导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五分钟后。
连长徐志乐带着梁荆宜和贾剑坐了团里的212吉普车,说是马去zz,营里也出动了一辆指挥车,抽调部分干部和骨干一同随车前往。
212吉普车除了驾驶员外,后面车厢里坐着两个团机关的干部,其中一个是少校,一个尉。
少校问坐在旁边的梁荆宜:“作为一个连队的战友,又是hb老乡,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吕旺辉有什么异常?”
梁荆宜紧张地瞅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徐志乐,只见连长面无表情。
“我问你问题呢,你看你连长干什么?是不是怕说错话了,回去不好交差?”少校瞪起眼睛。
“事实是怎样的,你照实说就行了,看我干嘛,我脸又没有刻字。”徐志乐拿胳膊碰了碰尉,“老张,搞支烟来抽。”
“我让连长带你们两个hb的战士车,就是为了调查了解这个事,一连就你们三个hb的,你们应该是走得最近的。”少校没等尉掏烟,就自个甩了一支给徐志乐,“老徐你也是够悲催的。”
“嗯,领导别说了,说多了都特么是泪,你有什么就问他们。”徐志乐把梁荆宜一指,“他是党员,说的话可以拿党性来保证。”
既然连长开口了,梁荆宜心里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吕旺辉有没有在聊天中,个人透露出对连队干部有什么不满?”少校问。
“没有。”
“那家庭方面的问题有没有?比如家里比较困难,或者是遇到什么很棘手的问题,家里人不能处理之类的?”
想了想,梁荆宜说:“没有。”
“那么关于他个人的问题呢?”少校又问。
“个人?”
“个人追求荣誉进步方面的、交友方面的等等。”
少校循循善诱的问话,三下两下就把梁荆宜带入坑了。
“吕旺辉想当班长,想入党,想在部队好好干,这根本就没什么错。在部队追求荣誉进步的,不仅仅是吕旺辉一个人,我们当兵的哪一个不想在部队里出人头地的?”
少校转过头来,看了看有些激动的他,没有说话。
而对面坐着的徐志乐低头抽着闷烟,尉嘴里的烟,才刚刚点火,同年兵贾剑正不停搓揉双手,缓解着内心的紧张情绪。
他接着说,“首长说的交友,我也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方面,像笔友这一种算不算违规?”
“肯定算,你没有过课吗?还是课的时候,你就没有认真听讲?”少校反问。
“吕旺辉有交笔友,是哪里的笔友我不太了解,平时有通信联系,这个我知道。”
“看吧,徐志乐,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少校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部队里交笔友的人多了去,首长您怎么能肯定是这里有问题呢?”梁荆宜没有丝毫犹豫,立即选择了反驳。
他一直觉得交笔友算不违规违纪,那些在书刊或者是杂志里面,刊登交友信息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并不一定是居心叵测的人,他们的出发点或许就是为了找人说说心里话,或者是单纯地想多结交几个朋友而已。
至于说部队里交笔友,会涉及到泄密问题,他觉得这完全取决于自身警惕性强不强。当然也不能否认有些敌特分子会打着交笔友的幌子,来行刺探部队内部情报之实,但是只要我们把安全意识树得牢,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有用情报呢?
“徐志乐,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啊,他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连队党员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徐志乐只是机械般点点头,尔后,继续抽他的闷烟。
正如少校所说“他今年可是够悲催的”。
年初从团指挥连调过来接盘,当时探家逾期未归的郑建平还没有被抓到,可等抓到了郑建平,除名押回老家后,紧接着在有线集训队的何少强又跑了。
这个事折腾得他两个月来都心神不宁的,还好最终何少强被抓回来了,并调离了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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