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自屋内冲了出来。
一把拽紧司马衍,便要拉进去。
但就这时,她同时瞪大的杏眼,倒吸口气。
继而脸色惨白,母老虎的姿态瞬间消失不见,有些畏畏缩缩。
她心中一万个完了完了完了,这刚抓了夫君,便招来了公爹。
这也就罢了,我居然当着公爹的面,把夫君给强上了?
完了完了。
司马衍规规矩矩地走到司马元身前,正欲叫出口。
司马元眉头一皱,邪神适时解场,笑道:“不必多礼,我们只是碰巧路过。”
碰巧?路过?
你说着话,自己信么?
司马衍心中腹诽,但脸上不敢露出丝毫。
倒是梅舒眉朝着司马元恭谨一拜,有些手足无措。
司马元倒是没有为难这位儿媳妇,只是狠狠瞪了眼司马衍。
方才对着梅舒眉和颜悦色地道:“不必多礼”。
随即瞅了瞅身侧正欲溜走的司马诏,戏谑地道:“小兄弟,走,咱们再唠唠去。”
司马诏露出一个难堪得笑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祖父?”
司马元朗声大笑,摸了摸他的头。
司马诏听到笑声,还以为今儿终于幸免于难了。
不料耳朵当即传来疼痛,“哎呀,疼,疼啊,祖父您轻点,您轻点。”
司马元直接把他揪着了。
梅舒眉下意识地拽紧司马衍,担忧地道:“夫君,公爹他,不会对孩子怎么样吧?”
司马衍苦笑一声,随即安慰地道:“放心,老爷子就对我严格,其他的小崽子们还从没见过谁因言获罪呢。”
“那就好”。
司马衍则幽幽一叹,他爹对他的所有孙子都喜欢的紧,就是对他一直以来都严律苛刻。
不过他又有些疑惑,老爷子不是在仙廷坐镇么,怎么来这儿了?
邪神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司马衍微微行礼:“前辈”。
出门之外,没有在仙廷,自然无须叫官职。
梅舒眉曾在某次大廷议上见过这位一面,当即敛身恭谨言道:“见过前辈”。
邪神摆了摆手,“先让那些宾客都散了”。
司马衍当即对着那些军将点头,他们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
邪神笑了笑:“不用担心,你爹听说你又被抓走了。特意前来营救你的。”
司马衍松了口气,继而惊诧:“特意来营救我的?”
邪神轻轻颔首:“不错”。
随即他便将司马元的一番猜测道出,司马衍陷入沉思,“如此说来,晚辈被人当了回棋子。”
邪神摇头道:“是,也不是。”
梅舒眉趁着他们交谈时,泡了三杯茶。
邪神瞅了瞅多余的那杯,暗忖还挺细心。
他抿了一口后,咂巴咂巴嘴唇言道:“如果我们所料不错的话,那么的着力点应该在皇甫氏族。”
司马衍轻轻点头,轻声道:“唯有先分化皇甫氏族,将他逼反,我仙域势力大降,如此他们才有可趁之机。”
邪神颔首道:“不错,不过此事不难化解。”
司马衍看向邪神:“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司马元笑道:“杀了皇甫懿,自然一切都迎刃而解。”
司马衍下意识一抖,倒吸口气。
倒是旁边梅舒眉直接被吓得浑身一抖,将茶杯都抖掉了。
啪地一声。
“前辈你.......。”司马衍不敢置信地看着邪神。
邪神翻了翻白眼:“不是我”。
司马衍松了口气,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瞥了一眼司马衍,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爹没想过这种办法么?”
他幽幽地道:“他其实早有腹稿”。
司马衍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
邪神轻轻一叹,看着司马衍,轻声道:“现在你知道缘何你爹不放心你了吧?”
司马衍默然。
邪神淡声道:“这其中涉及的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死,甚至不是仙廷的廷臣仙使们的生死,而是陛下与皇甫懿的对决!”
然而这是,梅舒眉却忽然问道:“为何前辈就如此笃定是皇甫老祖?”
邪神眉头一挑,瞅了瞅梅舒眉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依你之见,不是皇甫老儿,又是谁?”
梅舒眉目光沉凝,直视邪神,斩钉截铁地道:“你!!”
司马衍脸色霍然一变,第一次震怒地道:“放肆!!”
梅舒眉却目光不改,满是坚定的看向邪神。
邪神神色一怔,旋即渐渐恢复自然,问道:“你为何这么说?”
梅舒眉认真地道:“你布局将夫君调出仙廷,并勾结妖族陷害夫君,同时又将此事告知陛下,借夫君而钓出公爹,随后将先前布置的一切矛头指向皇甫老祖,让公爹与皇甫老祖对垒。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你则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既除掉了公爹与皇甫老祖,又将仙廷纳入股掌,算是一箭双雕。”
司马衍听得目瞪口呆,倒是邪神一脸欣慰,颔首道:“你说的有道路”。
司马衍当即警醒,连连后退,满眼警惕地看着邪神。
邪神则莞尔一笑,失笑道:“老子要是出手,你怎么躲都没用。”
说着 他转头喊了一声:“你说呢?陛下。”
司马元与司马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头也不抬地道:“我这儿媳说的很有道理”。
邪神揉了揉脸,咂了咂嘴:“闹了半天,原来我才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