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猛地一拽,向后一推,落在屁股上,沙子重新塑造了自己的形状来约束她。随着卡利班从她已经衰弱的生命力中夺走了一磅肉,她觉得再也无法承受流沙的拉力了。过了一会儿,她脸朝上,凝视着黛博拉那清澈的琥珀色眼睛,低头凝视着她,表情和那天晚上她在沙漠里的表情一样;那时格温赋予了她现在囚禁她的灵魂。
“黛博拉,”格温强忍着嗓子说,一半被愤怒噎住,一半被牙齿刺痛的愤怒弄瞎了眼睛为什么?”
这不是一个出于绝望或怨恨的问题。这是一个真正的问题,为什么有人格温认为一个朋友和一个盟友,一个和她共度了将近一年的知己,会如此恶毒地无缘无故地背叛她。
是因为她拒绝了黛博拉的求婚吗?那太荒谬了。格温甚至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如果是这样,那黛博拉为什么背叛他们?是不是如沃肯所说,黛博拉想赢得他的青睐,成为他的徒弟?这也没有道理,因为她看到黛博拉跪在伊丽莎白面前,是一个心甘情愿的谄媚者。黛博拉是不是很迷人?从那时候起,在森林里,在野外考察期间,她还占主导地位吗?那是另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没有一个咒语持续那么久,即使有,它怎么可能逃过亨利、阿莱西亚、冈瑟和在塔内活动的无数探测法术呢?
黛博拉不再有她站在伊丽莎白面前时那种奴役的表情了。她的脸上现在充满了感情,混杂得难以辨认,每一秒都在变化,在苦难和胜利之间交替。
“为什么?”黛博拉用沙哑的声音说因为我需要你,格温。”
这个荒谬的回答迫使格温不幸地拉住了她的束缚。不过,她脖子上的领子已经松了,可以说话了。格温转过身来,抓住机会在周围的环境中尽情享受。
一座遥远的建筑物隐约可见。一座大教堂现在已经破旧不堪,珍贵的彩色玻璃被战斗的压力震碎了。其他的罗斯贝女孩逃到安全的地方了吗?他们还躲在地下墓穴里吗?如果环境好一点,格温的撒玛利亚式的思想会一直萦绕在那些前途未卜的可怜女孩身上。尽管如此,她眼前的危机还是以精神病患者黛博拉·琼斯的形象出现。
“别太荒谬了,黛博拉,”格温说话时带着一丝冷淡。现在,她被带离了高塔,远离了那些争夺统治地位的全能存在的压力,她又一次听到了自己的想法。她只需要一个机会,她就能扭转局面。”如果你这么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黛博拉回答说。
格温咽了下去。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有节制的眼神,黛博拉的眼睛是耐心的,而格温则在怀疑、烦恼和愤怒之间交替。
“不,我要真相,黛博拉。如果你要杀了我,至少告诉我真相。”
“我不想杀了你,格温。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那是什么意思!?”格温沮丧地说你是谁,黛博拉·琼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格温。没别的了。”
“闭嘴!”格温在嚎啕大哭,黛博拉的愚弄使她已经沸腾的血液沸腾了。她脸红了,脸红得要命。”别跟我耍诡计!你真的希望我相信你这么做是因为嫉妒吗?因为某个绿眼怪物?!”
黛博拉听不懂,但格温不在乎。
“告诉我真相!如果你想做最坏的事,至少给我知识的怜悯。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死。”
“真相?”
“真相,”格温气喘吁吁地说。
“好吧,”黛博拉回答说真相。”
黛博拉的ròu_tǐ开始变化,她的神态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在两种颜色之间夹杂着不确定的颜色。一股明显的虚空法力漩涡像黑色墨水一样在她的皮肤上流动。
格温带着可悲的恐惧看着她,她那曾经苍白的脸现在又茫然而兴奋。黛博拉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雌雄同体、白皙丑陋的“脸”,她苍白凹陷的脸颊酷似风吹日晒的十四世纪雕像。
他,她,或它-有一个长,不对称的脸,小而尖锐的结构,高颧骨和大椭圆眼睛,给她一个虚无缥缈,超凡脱俗的印象。鼻子特别短,蹲,半成形。黛博拉的身材健壮丰满,而这个生物却厌食,脸颊凹陷。黛博拉被施了魔法的土制长袍慢慢地调整了尺寸,收紧了,直到它包围了她的新形象。
“你是干什么的?”
“我妈妈叫我不要脸的人,”脸无表情地回答说,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格温看不出是什么性别,也不是说环境迫使她问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就目前而言,那个不要脸的人是黛博拉,所以是个女孩,应该就够了。
“你妈妈?”格温问道,虽然她对这个生物的祖先可能是谁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的,你叫伊丽莎白的那个女人。”
“这意味着…”
“是的。”无脸人虚弱地笑了笑,露出了又破又扭曲的牙齿,又脏又黄我母亲刚刚夺走了我父亲的生命。”
“那……不可能,”格温嘴里说,她心里非常震惊,甚至停止了挣扎。”亨利说伊丽莎白流产了。”
“她做到了,”露丝肯定地说。她的灰色瞳孔是两片乳白色的白内障。”当你贩卖消费元素时,你的身体就不再有能力承受生命了。”
格温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喉咙里喘不过气来。露丝刚刚告诉她的话的含意使她如晴天霹雳。这不是她以前考虑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