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堆新鲜蔬菜返回了喀什,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快黑了。我先去了陈琰家里,把一半蔬菜给放下,没留下来吃饭,就又去找了朱菲菲,打算把剩下的蔬菜给她,现在市场上不缺新鲜菜,但大部分都是内地运来的,价格贵,还不好吃。
朱菲菲不在家,我拿着钥匙就进了门,放下菜之后才发现她家里落了好厚的灰。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去内地交流学习去了,已经走了有几天了。
“哥,单位派车送到机场,所以就没给你说,计划是半年时间。你猜猜我是在哪里交流学习?”
“我怎么猜的到,不过你这样问的话,不是在上海就是你老家。”
“你太聪明了,我在上海,你有空回上海来要请我吃饭,请我玩。对了,走的急,你把冰箱的东西都拿回去。到时候扔了不可惜,就怕烂了还要清洗。”
我打开冰箱看了看,除了一些已经有点腐烂的蔬菜以外就是一些辣酱和其它一些非生鲜的东西。把烂菜给丢在楼下的垃圾桶,又回到阳光小区,把蔬菜又分了一半给古老师。然后给古老师说,最近有点其它事,如果我没去培训班那边就在忙自己的事,通常不会有事,但还是请古老师留意着点我看的培训班。
我们现在分工合作,开班、结业的时候大家一起,因为这两天最忙。平时就各自看一个乡的培训班,主要是监督老师讲课,督促学员认真学习,处理可能出现的问题。
因为不知道叶磊什么时候来,他来的时候我要带着阿里木江和白会计和叶磊一起去县里,我要看到那些个硬件,还要看到软件再能做出决定。
回到自己家里,也懒得做饭吃,跑去兄弟饭馆吃了拉面。顺便溜达到艾买提的馕铺聊了一会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还是那样,头发有点乱,衣服有点脏,脸似乎一直洗不干净。但对我依然是热情,拉着我就给我弹琴。
这个打馕的小伙不壮实,虽然赚的不少,但家里要他养的人口多,估计自己也是舍不得吃好的。
富人胖的比较多,穷人大部分都是瘦子,这一点在南疆很明显,不分城市和农村。
“你老婆不在吗?”弹唱完一曲,艾买提用他懂的不多的词问我。
“山里,老师,教巴郎子。”我知道他问的是华雯,这个事很奇怪,我这里来来去去有不少女孩子住过,但他就能认定华雯才是我真的女朋友。
“好,你嘛,怕老婆,老婆不在嘛,好。”
这都什么逻辑啊,看来我一定是在艾买提面前表现出过对华雯的畏惧。但是有这么一说后,回到家里我又开始想华雯了,想的心里和猫抓似的。我给华雯打电话,结果还真接通了,华雯说最近学校开始往山下搬,她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山下,虽然离县城还有段距离,但至少有信号了,生活条件也好点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恢复了活力,我突然就想着去看华雯,给她一个惊喜。算来算去,我发现自己开车仍然是最佳方式。走沙漠北缘大概要一千四百公里,走南缘会近一点,一千一百公里。缺点是这边的城市有点少,比如到和田,如果高速一直没有问题六个小时就能到和田,但是我走了那么多次,一直都是八个小时左右,总是有地方会慢下来耽误时间。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收拾了收拾自己的行李,赶紧跑去加了满了油,加油站夜里不开,我担心走路上加不到油。加完油赶紧睡觉,计划早点走,十几个小时,这样当天能赶到且末,哪怕有事,也能住一晚第三天再赶回喀什。
心里有事,睡睡醒醒的,一直到了夜里四点多,我提前出发了,这样如果不耽误时间,下午五六点我就能见到华雯。
春天的夜还是非常冷的,开着车就往吐和高速走去,一路除了偶尔的货车,路上没车,远处是看不透的黑暗。
为了让自己不打瞌睡,我自己唱着歌,偶尔窗户开条缝吹吹夜风。过莎车的时候天仍然没有亮,因为服务区也都没人,所以我服务区也没有停,不进和田,一口气开到了策勒,天完全大亮了起来,高速也到头了,没进策勒县城,在边上看到有买包子的一家民餐,吃了一笼包子,休息了一小会儿,找了一家烤馕的,买了几个刚烤好的馕,掰开放在副驾座位上,我打算除了放水和加油,要一口气的开下去,不会再找地方吃饭,沿着昆仑的这条路城镇少,虽然不乏吃饭的地方,但因为没有高速,我要节约能节约的时间。
比预计的要晚一些,我到了且末境内,拐上岔路,在卡子这里问路,因为封山还是没有解除,听说我是到镇上的学校,还是放行了。一路吹着不算冷的风,想给华雯惊喜的我却紧张了起来,就怕华雯批评我,她说不让我来看她的,结果这才过了春节没多久就来了。
走路上,看到几个背着的学生,我决定问问情况。几个学生果真是学校的学生,还是初中生。
我问他们知不知道佟华雯老师,几个小孩子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暗自高兴,华雯做的不错,随便找几个学生就都认识她。
“确定是北京来的那个佟老师,佟老师好不好?”我问几个孩子。
“不好,她太坏了,她不让我们玩。”
“她经常叫家长。”
“我也不喜欢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我本来一直走校的,她要让我们住校。”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这里的孩子更加的淳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