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佳佳并没有附和我说的,她只是坐在沙发里看着我。
“有什么问题吗?为啥用这种眼光看我,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最初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成熟,至少是个有经历的人,可是现在随着对你的了解,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单纯。”
意思其实就是不成熟,我知道我不成熟,但从雷佳佳这里听到还是有点不舒服。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我成熟?”
“由内而外的,有担当,顾家,宽容,稳重,上进,有梦想但不说出来,值得依靠。”
“我觉得我都符合啊!”
“你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国道315诱惑就那么大吗?”
我承认我想走那条路是因为感觉那样很男人,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去看什么或者玩什么,真的就是一种野性,我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的到处跑,因此一想到能有新的地方可去就忍不住想跑。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一个你认为的正常人,我现在还在上海,也许会再恋爱,也许还是浑浑噩噩,但一定具备你说的那些特点。但是,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变了,就像有几条路,都能到同一个终点,到终点后就会永远都睡着。一条笔直的路,但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景色,路边都是一样的食物,就是说,你一踏上这条路就知道走到尽头是什么样。一条什么景色都有,既有鲜花也有荆棘,既有寒冬也有炎夏,路边是各种各样不同的食物,你根本不知道下一公里会遇到什么吃到什么。你会选择哪条路?”
“好吧,就你会吃。你赢了,我们去看戈壁。等等,我查一查,三千多公里,我看该吃药的是你。我们从这里回去一千三四百公里,你这么一绕要三千一二百公里,你真的考虑过了?”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再多忧伤再多痛苦自己去背,....”我直接把铿锵玫瑰唱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那破锣嗓子赶紧关上。三千多公里啊,要跑四五天吧?”
“不知道,一时冲动,没有细看各路段,也许三天就够了,也许四五天都不足。”
“我和你一起疯什么疯,我一会儿自己坐飞机回去,机票贵我就坐火车,你自己跑吧。”雷佳佳第一次不再由着我。
眼看着天亮了,我们去吃了早餐,吃早餐的时候遇到下来吃饭的老年自驾团,雷佳佳宣布说我们就送到吐鲁番,以后的路全靠叔叔阿姨们自己闯了。
没有太吃惊,反而看起来很高兴。
“你们赶紧回去吧,这几天够耽误你们的事了,听你们指挥走的太慢了,一个星期都没走出新疆。”陈叔有点开玩笑的说道。
“所以我们不耽误你们的伟大行程,我们春节后见。”我说道。
在酒店的停车场告别后,看着远去的两辆车,我突然再次有了孤寂的感觉,经历了热热闹闹的家庭生活,这下虽然没有回喀什,我已经觉得孤寂了,送走小米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现在又出来了。
开着车到一家路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箱水,买了一些饼干和牛肉干,又找了一家打馕的店,买了十个油馕,吐鲁番有油馕了,喀什我只知道一家有油馕,油馕发面的时候加了食用油和牛奶,长时间放置后是酥的,能咬动,一般的馕放一两天就硬邦邦的咬不动了。
加满油,我在吐鲁番的街头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在接近四十度的气温里朝鄯善走去。其实我可以和老陈叔他们走一段,在鄯善再分开,但是我不想,那样显得太拖拉。
第一天的目标是罗布泊镇。过了七克台就没有看到过绿色,一口气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六百五十公里,天黑之前到了荒芜的罗布泊镇。
这真的是人类伟大的代表,几个房子就成为了一个著名地标的镇。一个镇政府、一个派出所、一个加油站、一个养路段、一个超市、一个饭馆,远远的是一片蓝色,十分巨大的钾盐矿厂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和雄伟,很难相信这里已经快到罗布泊的核心地带了。路边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简易房,看挂的牌子是为大货车司机提供餐饮和住宿的小店。
“你敢在这样的板房旅店睡觉吗?”我逗雷佳佳玩。
“不敢,你断了让我住这里的念头,不但我不住,你要住的话我就离你远远的。”雷佳佳没好气的说,虽然她嘴上这样说,但却不停的在用手机拍照片。
“先不想那些,我们先在周围散散步。”锁好车,我在这原本荒芜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看到人,太空寂了。
“你们是来罗布泊探险的吗?”一个中年汉子从一家小商店里探出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递给他一只烟。
“我们路过,不是探险的,不是旅游的。”
“要向导吗?”
“不要,我不进罗布泊。”
“进去罗布泊可以,没你们想的那么难,交钱就可以,一个人五千,一辆车四千,我可以帮你们进去。”
“你当向导收多少钱。”
“一万,五千的罗布泊保护费,五千的向导费。”
“太贵了吧,现在不是都有导航,我看了,一些地方导航都能导。”
“一看你就不懂,军事管理区,你们没办过证吧?没办证的抓到就别想走出罗布泊了,但是有我带着就不一样,都认识,只要你们不是外国人他们不查的。”
“谢谢,我说了,我不进核心地方,至于其它的比如楼兰、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