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帐篷是顶双人帐篷,是几年前追求品质的时候买北脸的,要一千多块钱呢,这要是被华雯给折腾了,我一定会心疼的。
“你的睡袋值钱吗?”华雯问。
“我以前的买的东西都很值钱,睡袋也是专业级别的,这个睡袋价格顶两个帐篷呢,这睡袋两千块钱买的。”我说道。
“啊,看不出来都是奢侈品啊,还好我占的早,这要是被别人睡过了多可惜啊。”华雯说道。
我满头的黑线,她要是不占我的睡袋,睡袋就我自己用了。
“我怎么感觉帐篷和睡袋都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呢?”我说道。
我当时之所以下决心买这么贵的东西主要是打算送给瑶瑶的,当时想反正一年也用不了几次,不如买好的,不能亏待自己的爱人。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东西?”华雯明显带着逗我的语气在说话。
“算了,算了,我就当它们离家出走了,但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有纪念意义,你别在让它们出门去打工了。”我回答道。
这个晚上我睡的很晚,以至于早上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然后,我真的用手机定了几套便宜的国内品牌睡袋和防潮垫。
“你怎么不再定几个帐篷啊?”华雯问。
“帐篷我们用的上吗?我那顶那是双人的,实在要用的时候我们俩挤一挤没问题的。睡袋我单独用一个,剩下的有机会就送给驻村的朋友。”我说道。
“呸,你想的真美,你爱和谁去挤找谁去挤,帐篷是我独享的。”华雯说道。
我们斗完嘴,华雯转变为严肃。
“二傻,我给你讲讲我听到的故事。我觉得你应该把它们记下来,有一天可以讲给别人听。”华雯说。
我以为华雯要给我讲她自己的故事,很郑重的坐在她对面,没想到华雯讲的是有关叶尔羌河防洪的一些故事。
她说,现在叶尔羌河上游在修一个阿尔塔什工程,是一个水利工程,修好后下游就一劳永逸的不用再像现在一样的每年防洪了,这个工程还能发电和调节灌溉。
华雯说她曾经听人说过以前人们是怎么治理叶尔羌河的。那个时候,从内地支边来的水利工作者相当艰苦。他们每年春天就穿着最耐磨的翻毛皮鞋、军大衣,自己赶着牦牛带着干粮去进山,那时条件特别差,就靠双脚和牦牛,为了勘测叶尔羌河上游,他们进一次山就是半年。
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带的,如果遇到牧民就补充一点干粮。不过那个时候牧民家也没有多少多余的食物,因此所有人都会营养不良,上山没有女同志,除了照顾女同志以外,主要是因为太不方便。
他们穿着新衣服进山,等再出山的时候时候基本上都是衣不遮体,就和野人一样,因此女同志再能吃苦也不会和男同志一起进山。每当出山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和同事就算好时间,带着衣服和干粮在山口等着。
据说每次都能看到几个脏兮兮的,基本果着的男人裹个破旧难闻的军大衣出现。如果错过了拿着衣服等在山口的时间,就一定会在县城的街道上看见几乎luǒ_tǐ穿着破旧大衣的人。
总之,因为人手少,具备专业知识的人更少,这里的水利工作者几乎人人都能设计水利设施,也几乎人人都干过工地上的活。
叶尔羌河的源头在喀喇昆仑的克亚吉尔冰川和音苏盖提冰川这一片,距离乔戈里峰不远,也是边境区域。
以前从莎车到源头的冰川,步行或者骑马要走好多天。没有公路,就是走牧民走的路,阿尔塔什村是昆仑山里的第一村,在路没修好前要走二十个小时才能到。
现在好了,有公路了,虽然路的等级并不是很高,但从第一村两个多小时的车就能到莎车县城。
“塔吉克族有个饮水节,这个节日的发源就是因为叶尔羌河,到现在人们仍然每年都在庆祝饮水节,有机会我特别想去看看人们是怎么庆祝的。”华雯说道。
塔县的塔吉克族在每年春季来临之时都要砸开冰块引水入渠,灌溉耕地,由此产生了一个节日叫引水节。
现在引水节是塔吉克族的农事节日,大多以村或乡来过这个节的,塔吉克语称引水节称为“孜瓦尔“。
破冰引水之前,全村的人都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一是砸冰的工具,比如镐头、铁钎等;二是先要到主要河道的冰面上撒些黑土,以利于冰层表面吸热,加快冰层的融化;三是要烤制节日用的大馕,一个留在家里,两个带到引水工地分享食用。所以说这个节日完全是从日常的集体农事活动中演化而来的。
节日当天,大家骑着马,带着工具和馕到引水点。接着便热火朝天的破冰引水和修葺水渠。在劳动中,大家怀着节日的心情憧憬着丰收,争先恐后,抢着干重活。
引水成功后,人们便欢呼雀跃,大家就地围坐在渠边,集中带来的烤馕和其它食物,人欢马跳,场面热闹,水渠边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
然后就是一起祈求丰富的水源,祈求风调雨顺,庄稼丰收。大多数村子还会举行赛马、叼羊等娱乐活动,吹鹰笛跳鹰舞等丰富多彩的活动庆贺这个春天里的特殊节日。
“可以说水是大自然赐予南疆最好的东西,没有水这里就是一片黄沙和光秃秃的山,更别说有人存在了。”华雯说道。
我对水对南疆的影响并不是很了解,我的老家气候湿润,到处都是水,我很难理解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