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母一听到有人提起自家儿子,那便是什么八卦都不沈了。
“是啊,你表哥他这几日都在京中,他师父张太笙七十大寿,名下弟子一应都来。
江姨母说起江淮,那眼中可都是骄傲。
宁乐笙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也不戳破,那张太笙晚年被养女告发,私生活不检点,一度被控在大理寺。
因为罪名昭著,一时之间人人都跟他划清界限,而不是现在攀着要跟张太笙扯上关系。
“就那替皇上画人像的张大师?”宁夫人凝声,“我早前见过一次,素来喜欢喝酉,喝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
“这才好激发性子嘛。
江姨母夸赞道,画界翘宁也不是随便自封的,那可都是有传世的画作。宁夫人却是不以为然:“听说那次他醉酒,打碎了帝王的琉璃灯盏,人呐,险些就被扣押下,幸好是贵妃娘娘上前求得情。
说起这些事情,江姨母的神色变了变,本是想要炫耀一番,可谁知道,宁夫人说的竟都是那些个糟糕的旧事。
她笑笑:“要不怎么成就大师呢,总得有些怪癖。”
“往后淮儿可莫要学的这般。“宁夫人凝重的很,“喝酒喝多了,容易手抖,他可是要考功名的人。
“那是,我家淮儿定能金榜题名,到时候“
江姨母掩笑,看了宁乐笙一眼,欲言又止,可那副神情,宁乐笙是看懂了。
莫非是亲事?
宁夫人拍拍江姨母的手,浅声道:“也不知道淮儿心中可有人了,乐儿心气高,得多让他们年轻人相处一下才好。‘
宁乐笙下意识压低眉头,因为是本家的亲戚,有些话她也不好拂了,不过她跟江淮,性子天差地别,那可是温吞,但心思阴沉。
前世闭门不见,就怕惹了什么不好的是非。
就这样的人,宁乐笙可不喜欢了。
“是,允阳酒楼有个酒会,听说啊,要开好酒呢,你跟表哥一同去吧,以文会友,互相也好了解一番。
“姨母好意。
“咳咳。“宁夫人是怕女儿给推了,在一旁不住的咳嗽,“乐儿自小就喜欢表哥这将军府内,都是五大三粗的,她几个兄长也都是糙汉子,唯独这淮儿吧,不一样。
宁乐笙笑着,嘴角都觉着累了,也不敢驳了母亲的意思。
就怕万一江姨母闹起来,这女人的嘴巴叭叭叭的尤其能说!
“去吧。去吧。”
宁乐笙没了法子,只能去找江淮,出于前世那些事情的膈应,她实在是对江淮提不起什么心情来。
甚至于那些个表情都写在脸上。
在亭子内喂鱼的男人,瞧着池子里那些各色的鱼,都看傻眼了。
“表哥几时心情这样好了?”宁乐笙嗤地一笑,“还的注意呢。”
被这几句调侃的,江淮的脸色微微红了,他笑了:“乐儿来了,这“那可都是东边来的贡品,什么品种我也说不出,七彩的怪好看,皇上念及将军府的功绩,赏赐的。”宁乐笙简短的说了一句,瞥见男人眼底那抹羡乐。
心下便也了然。
江淮看直了眼,就跟看到那些美人儿似的挪不开眼,宁乐笙站在一侧,脚都跟着站难受了。
她沉声:“表哥,允阳酒楼有个酒会,姨母让我跟你一起去见识见识。好,乐儿此番,定是能艳压群芳的。”
宁乐笙微微颔首:“表哥言重了,我听说你拜了张太笙为师,几时的事情啊?
“就半月前,师父游历江南,恰好路过江家,父亲说他的画,韵味十足,一来二去便让我拜了师,可我隐隐觉着
江淮低头,也是为难的很,他并不想拜这个师父,他总觉着张太笙那些画,都太过露骨,没有神韵。
“觉着如何?
“他的画太过浅显,没什么深意。“江淮说道,暗自叹了口气,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拜了这位大师。
宁乐笙笑了,她一挑眉:“那可是冠誉天下的大师,表哥却是这样评价,就不怕被旁人听见了?”
宁乐笙是故意这样说的,不过一句话,就让江淮慌了,他忙摆手:“我没诋毁师父的意思,大抵是我道行不够,看不穿他的意味。”
“表哥不用怕,我是逗你的。“宁乐笙笑着道,她往外头走,也不去管张太笙的事情。
往后不与江淮有太深的接触就行。
目前江姨母还在家里,就当是为了母亲,卖给她一个面子。
“走啊,再晚可就赶不上喝酒了。”
江淮忙跟在后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这个表妹怪怪的,甚至于会跟他开玩笑,这不是宁乐笙该有的状态。
她自小跋扈嚣张,因为身份的缘故,根本没有给过任何人面子。
更不用说打圆场了。
怪
允阳酒楼,人倒也是不多,都是些读书人,三两成群,宁乐笙的出现,似乎让人群之中爆发出了一丝惊呼。
有人在讨论,这将军府的嫡女,居然也来了。
宁乐笙眉头紧紧一皱,她素来不爱这些嘈杂的诗会酒会:“有雅间么?”
没提前订呢,怕是都轮不着了。”江淮浅声道,他四下搜寻,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宁乐笙可不想坐在这儿,不然一会儿得被品头论足到死!
她勾了勾手:“掌柜的,有没有空余的雅间啊?”
“不好意思了,宁小姐,这雅间啊,确实是没有,还得委屈您在这堂内喝酒”掌柜的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就怕一个说的不好,让宁乐笙不高兴了。
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