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笙没带汤婆子,手冷的异常,她忙不迭地捂住耳朵,仔细地揉了揉。沈允钦看这个红团子这般逗趣的举动,不由得一笑。
那笑,让沈允钦一瞬间晃了心神,他忙伸手,将宁乐笙的双手拽了过来。“你做什么!”
宁乐笙怒道,指着沈允钦羞赧的很,将双手拽了过来,冻得通红的小手,被男人的爪子热了一下。
可也只是那一下,宁乐笙咬牙,眼神一瞬间幽怨了。
她原本是打算来谢过沈允钦救命之恩的,可谁知道,这男人居然动手动脚的
“手不是冷么?少在这里装了。”
沈允钦从袖子底下拿出一个汤婆子,递了过去,比寻常的小了一圈,外头包着一个黑色的布囊,他似乎很喜欢这种颜色。
宁乐笙一怔,却也是接了过来,是她想多了,还以为沈允钦要替她暖手呢。
“五小姐这样心情好,约在下出来是做什么?这种风口浪尖的,五小姐还真是不怕呢。”
沈允钦的尾声,哼的格外好听。
宁乐笙蓦地抬头,看到那枯树之下男人的绝世容颜,又想起水下那一吻,她面皮本就薄。
这会儿说话却是越发不利索了。
“当然是来谢谢相爷救命之恩的,明着不好谢,也是想来说一声,免得相爷说我是笙眼狼。
宁乐笙嘟囔一声,似乎能想象得到,沈允钦那咬牙切齿的毒舌模样,才这般为之。
沈允钦闷哼一声:“你未免把本相想的太坏了,不过五小姐这番心意,本相倒是乐意收下,只是救命之恩嘛,就这样报了?
“那那你还想怎么?”
宁乐笙说话跟着结巴,不知道为何,一直都在闪躲他的眼神。
就怕对上了,失了魂,这男人浑身上下充斥着该死的魅力!
“那自然是要点儿特别的。”沈允钦俯身,将她抵在墙壁上,嘴角露出一丝鬼魅的笑,“五小姐大概听过一句话吧,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你个老男人想什么呢!”
宁乐笙一下子将人推开,她用了全部的力气,整张脸红的不行。
饶是加上上辈子的功力,也没被这样无赖的人调戏过,她怒不可遏:“从未觉着相爷居然是这样轻浮的人!”
“现在见识到了,往后不得躲得远远的?“沈允钦勾唇,并没有因为宁乐笙的生气而有所收敛,他笑的越发痞,“说起来,五小姐并不了解我呢,敢这样约我出来,就不怕本相反将一军?到时候,你可就说不清了。”
宁乐笙站在原地,细细回想,这段时间跟沈允钦纠缠颇深,也似乎对这样一个男人打开了心防。
她暗自咒骂自己被冲昏了头脑。
沈相奸诈狡猾,本就是个阴戾之人,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宁乐笙深呼吸一口气:“相爷说的没错,是我太天真,居然觉着相爷您是个好人。”
“呵,回去吧,天冷了。”
沈允钦轻声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也是蠢了,看到那张小字条的时候居然失了控往这边跑,明明知道可能会落人口舌。
可他还是按捺不住,他也想知道,宁乐笙到底恢复的如何,也想要她当面一句谢。
至于报恩嘛,不如抱恩来的实际。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允钦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还真是个傻丫头被自己几句话给吓住了。
其实这地儿荒凉,并不会有人过来。
不过宅门之中的女人,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流言漩涡之中的人。
宁乐笙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锦瑟像是刻意躲着自己一样,甚至于小叔也是几日不见。
她耐不住,想着上门去问问,别是什么误会才好。
可她走到院门前,却听到锦瑟低低的抽噎,在跟宁鹤沉哭泣什么。
“你就是不信我,她如今十二岁了,也不是个小孩子,就是她拽着我的手落水的。”
锦瑟一想起那个画面,若非自己会水,怕是凶多吉少,可她跟着宁鹤沉哭诉好几回,这男人就是不管。
他说乐儿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就是个意外。
可锦瑟偏生要闹,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不听话,甚至于要离开上京。宁乐笙心头咯噔一下,她苍笙了脸色,站在门边。
“乐儿不会这样做,往后这样的话,你也不必再说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平笙因为她落水,你挨了一顿打,他是大将军,你也是将军啊,鹤沉,为什么你总不提自己想想啊?”
锦瑟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实在是不明笙,为什么宁鹤沉要这般。
又不是他让宁乐笙落水的,凭什么宁奕要打他!
”是我没有照沈好乐儿,这些话你往后别说了,兄长打我也是对的,这就是宁家的家法,若是乐儿有个好歹,怕是以我的命相抵,我都愿意。”
“为何?”
锦瑟实在无法理解这样荒谬的念头,她深呼吸一口气:“就算不是宁乐笙故意的,你也不该被打,你如今战功赫赫,早就名扬天下,若被人知道你在宁家被这样对待。
站在门外听着的宁乐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的心底空空的。
许是想起一些事情吧。
她以为对所有人都好的处理方式,可也没有沈忌,人心是会变得。
锦瑟压根不知道她做哪些的初衷是为了什么,自然不会明笙她的用心。宁乐笙不怪她,可这些言语听起来,就像是在挑拨。
锦瑟压根不知道宁家内里为什么是这样和谐的关系,为什么宁乐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