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钦谈笑间,其实早早便替宁乐笙处理好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不会再第二个人的嘴里听到。“沈允钦浅声道,说他已经替她处置好了。
女人蓦地站住,她狐疑地看着沈允钦。
“你该不会灭口了吧?”
她无比惊愕,从前也只是听说过这位新允权贵不少传闻,可那日攻城的时候她将他枪挑下马尤其简单,便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这个男人身上。
宁乐笙其实觉着前世被人鼓吹的沈允钦很抽象,甚至于鼓吹的太过。
而今看着,的确是光彩熠熠,手段狠毒。
沈允钦勾唇,嗤地一笑:“五小姐觉着我这般手眼通天,随便就杀了一个人?不过是毒哑罢了。
不过?
这种事情能说的这样简单,也唯独只有沈允钦了。
宁乐笙应了一声:“那便多谢相爷好意了。”
“记得我的好就行,免得到时候不想给我酬劳。“沈允钦嗤地一笑,阳光照应在他那张妖孽般的脸上,显得格外明媚。
宁乐笙一瞬间看呆了,她久久地站在那儿,未曾移动。
心头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宁乐笙微微蹙着眉头:“相爷为何要帮我?
男人站住脚,他转身,看了那满脸疑惑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别乱想,本相看不上豆芽菜,记着你我公平交易,你还欠我一个酬劳,本相随时都可以要回。
他这样说道,宁乐笙却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当是这样吧,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希望这件事情之后,父亲母亲不会生了隔阂,这也是她所能做的,只是当初为什么要送走温黎锦的孩子,宁乐笙不懂,她也并不想去追问母亲。
将军府内,这几日,宁夫人替宁音璃请了个大夫,头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脚踝那儿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
柳如烟得了机会去看自己的女儿,她慌忙推开那扇门,却对上宁音璃一阵冷
“你怎么来了?”宁音璃的语调有些冷,她自小与宁夫人亲近,反倒是跟柳如烟不是那样亲密,但总归是亲生的。
柳如烟这些年又一直深居简出,专心礼佛,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关心过。“我来看看你啊,身上的伤好点了吗?“柳如烟的眼睛一瞬间红了,她当然不会把威胁宁夫人的事情说出去,在她的心底,宁音璃还是那个纯真善良的姑娘。
宁音璃却是冷声笑道:“等到你关心,我怕是早就死了,这些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若不是我自己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如今替自己谋的良缘,怕是怎么死在这将军府都不知道。
“七皇子他对你好吗?
柳如烟关切的很,她隐隐约约有听到一些传闻,可并没有真的见过乐容瑾。
都在那儿传太子殿下对宁音璃极好,这位七皇子却是鲜少听说的。
“瑾哥哥待我自然好,他与我一样,都是不受宠的孩子,幸好我是嫁给他,一辈子也能抬起头来。“宁音璃这般说道,想起自己的身世,心底又是一阵冷。柳如烟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是娘对不起你,他对你好就行,娘就放心了。
“好了,你不要哕嗦了,母亲不喜欢你来见我,最近这段时间姐姐总觉得我要害她,时常说得多了,母亲也生疑窦了。”
宁音璃下意识地皱眉,心底也是极其不痛快的。
柳如烟一愣:“怀疑你?
“嗯,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嫡庶有别,一出生就注定好了,她若是怀疑我都不用编什么借口,别人也得上赶着对付我。
柳如烟暗自皱眉,将这一切听进耳朵里,宁音璃催促她走,免得又让人怀疑什么。
女人不太情愿,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总想着女儿大了,是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她也不好干涉什么。
柳如烟急匆匆地从院内出去,恰好被不远处的宁乐笙看到,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小姐,起风了。”雀儿拿着斗篷出来,看宁乐笙呆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柳姨娘是怎么做到一辈子不争不抢,安心待在将军府的呢?”
宁乐笙疑惑的很,她更想知道,那天柳如烟到底跟她母亲说了什么,就让宁夫人改了念头,去替宁音璃求得姻缘。
她隐隐觉着,柳如烟手里攥着什么大秘密。
“姨娘心性这般吧,不过出身楼里的人,居然这般恬静,要么从前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要么就是不爱。
雀儿也不敢胡乱揣测主子的事情。
宁乐笙披上斗篷,等着母亲过来,小叔宁鹤沉班师回朝,今夜就会入京,他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京郊城外,等待着安顿好了,便会回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你父亲都催你了,小叔快一年没见着你,不得想你了
宁夫人急匆匆地过来,看今日宁乐笙装扮的有些素雅,想着替她再找一套新衣裳。
可被宁乐笙拒绝了。
她回想起小叔回来的时候,马上带着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子,那女人一袭红袍就那般大胆地坐在宁鹤沉的身前,风吹过,将她的长发吹动。
那一抹红贴着冰冷的铠甲,一瞬间入了所有人的眼。
那个女人后来被帝王看中,本是要入宫的,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宁鹤沉,宁家谋反之事也皆因为这个导火索。
前世宁鹤沉爱惨了这个女人,甚至不惜为了她反抗太多。
宁乐笙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是冷风吹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