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钦拿到了宁乐笙写的那张纸条,却发现上面的自己异常娟秀。
苍劲有力的笔触,并不比自己写得差,想起之前从太子手里骗来的字条,小东西心思还真是缜密!
男人粗略地扫了一遍,便将纸条递了出去。
赖三嘴里的布条被扯开,四周一片黑暗,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被绑架了!
“你们是谁?”
“你没资格过问,只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随从冷声,满是威胁,“若敢撒谎,今天别想活着走出去!
“呵,跟爷爷我装什么能耐呢,没本事露面的狗杂碎!”
赖三骂骂咧咧的,也并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来头,先给自己壮胆。
可谁知道那随从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赖三的脸上,他一把攥住了赖三的下巴,近乎捏碎的力道。
手里的匕首猛地亮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沈允钦伸出手,想要替宁乐笙遮住眼睛,太过血腥的画面,小姑娘家家的不适合。
可谁知道宁乐笙却是将他的手拽住,放了下来,她摇摇头,并不介意看到眼前这一幕。
那随从一刀下去,剁了赖三一个指头。
“还想知道我们是谁么?”
“啊一啊一你问,你们快问,别杀我就行。”浓厚的血腥味一瞬间将整个屋子都浸透了,赖三疼的很,在那儿尖叫,他压根也不想知道这群人是谁。
随从拿着纸,从上面的问题一个个问下来。
“十年前,你是不是在将军府伺候过?
“是。”
赖三心底咯噔一下,居然是问这些陈年过往,难不成当时将军出了什么变故他心下觉着诡异,可也没有心思去想,他只想活命。
“当时温夫人还在吧?
”是,温黎锦的确还在,将军那时候最宠的就是温夫人,你们是温家的人?”赖三那颗胆子本来就小,以为是温家人觉着之前温黎锦的死有异端,才来调查。
可已经过去十年了,如今将军府早变了模样,只怕将军早就忘了从前那位温夫人。
温家人这个时候来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夫人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我要听实话,但凡撒了谎,这十根手指一会断,至于能不能留个全尸走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沈允钦的随从问话的套路,近乎是出自他家主子的风格,都是异常凶狠的。
可宁乐笙这会儿却只关心赖三的一举一动,她想要知道藏在将军府后院的秘密,包括自己母亲的秘密。
为何赖三能够要挟她这么多年,从她那里得来这么多银钱。
“温夫人自然是抑郁而亡啊,她是自杀的,但温夫人为什么会死,就跟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有关系,其实温夫人的孩子是健全的,并不是死婴,可当时的将军夫人容不下这个孩子。”
赖三叹了口气,说温黎锦那样性子的人,他是从未见过,身上根本没有富贵人家的架子,对待下人也都是极好的。
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却不能得以善终。
宁乐笙的手狠狠地攥住,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
她仓皇地握住了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一行字,递了过去。
沈允钦察觉到身侧女人情绪的变化,此时却没办法出声,他接过那张纸,略微摇了摇头,伸手在上头改了几个字。
他们的问话,不能暴露自己是什么立场,所以说宁夫人的细节自然不可能出现
宁乐笙深呼吸一口气,她是急了,是燥了,赖三这样的人,品行不端,又怎么可能说出好话来呢。
“宁夫人为何要将那孩子送走,是因为后宅斗争么?”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记得那夜听到后院有慈帘声就想着去看看,没想到就撞见宁夫人将那孩子送走,那孩子如今是死是活也未可知啊。”
赖三叹了口气,他的手里就攥着这么一个秘密,至于原因,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即是这样,这件事情我也不希望旁人再知道。”随从冷声道,是接过沈允钦的纸条照着念得,“给你两个选择,离开上京,永远不出现,第二个留在上京。“我自然是要留下的,我是这京城的人啊。“赖三急了。
随从攥着那张纸,嗤地一笑:“那就好办了,留下尸体在上京。
不“赖三一下子急了,他之前的日子过得尤其舒坦,没钱的时候就会去找宁夫人,敲竹杠敲一些银钱来,舒坦了就赖在赌坊,一来二去,日子也就过了。
可谁知道,居然会摊上这样一件事。
赖三心里也明笙,靠着敲竹杠是不可能过一辈子的。
沈允钦站了起来,将最后一张纸条递给了那随从,便带着宁乐笙从屋子里出来了。
屋外的空气格外清新。
沈允钦浅声笑道:“没想到看着毫无波澜的将军府后宅,也这样精彩。”
“我不信母亲会无端害人。“宁乐笙深呼吸一口气,她攥着手,可赖三却靠着这个事情一直威胁她的母亲,这也是事实。
沈允钦却不以为意,他抿唇:“后宅之中的腌喷,比你想象之中更甚,不过将军那位心头好,本相也略有耳闻,温黎锦当初可是名动大夏的第一美人,听说她早些年是要入宫的。”
宁乐笙也不太懂之前那些传闻,她了解的很少,便听着沈允钦跟她说起。先帝当时属意的就是温家那位大美人,可也不知道后来为何阴差阳错地就成了宁奕的温夫人。
“说起来,温黎锦游走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