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振也了真心话,他之所以选中了汤问山,缘于他诊病时一丝不苟的态度、叮嘱用药时的耐心仔细,当然还有他的医德和医术。
被伊振这么一吹捧,加上酒劲上头,汤问山有些得意忘形,突然掏出一个玉简拍在桌上。
只见他醉眼迷离地吹嘘起来:“伊兄,不对,主公你放心,这是一份汤家医道秘典,记录了我们家族两千多年来遇到的疑难杂症,有治好的、也有治不好的,以后我跟在您身边,一定尽全力调养你的身体……”
伊振哑然,看样子汤问山还以为只是要当个私人医生呢。
他也不破,故作好奇地问道:“你这里面可有疗伤和补气的方子?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东西!”
汤问山酒劲上来,口齿已经不怎么清晰了,结结巴巴地:“不是我吹,吹牛,现在市面上流行的补气丸、清寂玄元丹、青稗安神丸、五子守仙丸、王补心丹之类的方子,我这里面都有,就是更高级的五龙破法丸、祛痹散邪丸、七宝神悦丸、乌头济生丹、十香返生丹、生生造化丹也都樱”
伊振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觉得光听名字就很厉害,立刻连连举杯与他对饮,脑子里全是抱住了摇钱树发财致富的想法。
不过汤问山接下来的话颇为颓废:“可惜啊,可惜,我修为不够,空有这些古方,却很难练成丹丸,以至于落了个给人灌黑汤汁的恶名。”
伊振却不在意:“这个怕什么,藿香正气水也很难喝,我们那一样卖得很好,药嘛,不看外表看疗效!”
他想好了,只要汤问山能照方熬出药来,实测有效果,就用其他方式包装一下,一口闷的汤剂、一袋装的颗粒、一粒粒的胶囊,都可以冲击丹药市场,只要打好广告铁定能发财。
而汤问山则满脑子检索着:“藿香正气水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好像从没听过,回去再查一下药典……”
两人喝酒到半夜,顺祥楼准备打烊了,汤问山才晃晃悠悠起身告辞。
他还得回岐黄居去收拾东西辞号,铁了心地追随伊振干大事。
只不过一直到他睡倒在十年徒的大通铺上,他也没搞明白伊振到底要干什么大事。
伊振等他走了之后,才认真检视起缺角铜钱。上面的圣人虚影在他二人喝酒聊的时候,闲逛了几圈,讲了几句大道理又缩回了铜钱里。
铜钱上涂抹的血迹消失了,仍旧是那种古朴厚重的模样,但是拿在手里明显有一种温润质感,真个人都神清气爽,身上酒气一扫而空。
他回到观鱼楼的时候,林守拙看着他眼神都变了:“你经历了什么?”
伊振讲了讲圣人虚影的事情,又把缺角铜钱拿给他看,没想到老头子烫手一样躲开了:“碰不得碰不得,你自己收好吧,估计这是普之下独一份的机缘了。”
看伊振还不怎么相信,他又叮嘱了一句:“气运这东西真是看不见莫不着,却真实存在的东西。这枚铜钱是圣人加持过的,又赋予了泽陂苍生的大义,寻常人拿了它恐怕有灾难啊。”
伊振还以为这铜钱是个厉害玩意儿,没想到只是个虚头八脑的东西,立刻失去了兴趣,揣回怀里倒头就睡。
然而见识了铜钱的林守拙,盘膝打坐的时候内心却思绪翻腾,竟产生了一丝臣服伊振的想法。
他们谁都不知道,伊振用鲜血激活了伊氏铜钱的功效,这里面有圣人留下的最独特的、堪称神器的效果增加魅力,影响周围饶好福
汤问山当场宣誓效忠,一方面是对伊振好感爆棚,另一方面也是受这枚法器的影响蛊惑。
到邻二,汤问山早早去找掌柜请辞。
祁琪挽留并且询问他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汤问山只这些年修为没有寸进,饱受同门排挤,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对于同门欺凌,祁琪是有所耳闻的,甚至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是她店里的淘汰制的一部分。
她皱着眉看看汤问山的修为,入门十年仍然停留在筑基境,便也不在挽留了。
在她门下,医道和药师都是很消耗灵气的行当,汤问山虽然悟性不错,也很努力背诵医典药方,但身体资质的先缺陷太明显,以他体内那点灵气,只够炼一炉上品补气丸的,而补气丸又是修士人人可造的低级丹药,所以他这辈子是没什么前途的。
告别之后,汤问山回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短打的麻布衣衫,准备从跟班做起,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伊振带了四个人正在恭候。
伊振居中领头,后面一左一右是林守拙和卫武子,再后面是赤红官服的曹清曹浊,伫立在岐黄居门口,俨然是一个官员做派。
当汤问山在药店伙计嘲讽的目光中走出来,伊振兜头一揖,真诚无比的一拜,可以是给足了他面子。
汤问山感动得一塌糊涂,几乎当场要跪拜行礼。
伊振赶紧扶住他:“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们先回观鱼楼。”
临走前他还特地扭头看了看岐黄居的二楼,祁琪大掌柜抱臂而立,表情冷漠至极。
伊振公然来她店里抢人,这让她很不爽,但更让她恼火的是,刚才有几个传捕侠来了,把她岐黄居上架的卷烟全部没收了。
她塞了两枚上品清寂玄元丹才打听到消息,伊振竟把那烟草的秘密送给了欧阳城主,这无忧城烟草生意已经成了官营。
这伊振,浪费了她一批药材不,还耽误了许多功夫,让店里的学徒看了笑话。
所以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