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会这样？”
“世事无常啊，有些人自诩智计过人，其实都是小聪明，走了一辈子歪门邪道。”
卫革早已习惯他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也不再追问。
他静下心来，回头看一看归墟九层议事厅里的灯光，忽然笑了：“你们且幸灾乐祸吧，天下之事都逃不过大长老的算计，他说无妨，那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抱定了这个态度，他再去观察天下大势，发现整盘棋都活了。
先是中州战场上，左大营四千人的离开，让卫家门户大开，原本龟缩防御的林槐荫立刻看准时机，从东莱、海晏二州12个世家中抽调了两千人南下。
他们人数优势明显，不但击溃了卫鹤的亲卫营，并且一天之内连占了四个卫家控制的洞天福地。
然而他们马上就发现，卫道卒右大营的四千人大军突然从镜湖附近冒出来，重新占据了原来的中州战场对峙阵地。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阴魂不散，怎么打都打不残的卫鹤亲卫营。
这样一来，这杀出去的两千人就被切断了归路，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再往北看，飞来阁那边又打起来了，程无极得知卫鹤后院起火，马上指挥大军从神造峰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他自己的伤势很重，无法亲临战场，这次的战斗就交给了程白虎全权指挥。
大军开拔之前，他反复叮嘱程白虎不要冲动，别像自己一样被卫鹤偷袭得手。要靠兵力优势稳扎稳打，耗死对手。
没想到卫鹤根本没留在这里，而是换成了卫鸣当防守主将，完全变了一个战斗风格。
为了飞来阁那一万多无辜百姓的性命，卫鸣决定御敌于外。
他跟伊振待了那么久，当然非常了解醒世灵眸的正确用法。他把战场缴获的醒世灵眸，全部配到了八百剑修手里，平均一人两个。
最过分的是他们居然把伏击阵地布置到了神造峰附近。
程无极怎么都想不到，他的万余大军刚出了神造峰，就遭到了一次醒世灵眸的齐射。
这东西打筑基兵就跟割麦子一样容易，一个照面就让程家损失了十分之一。
等到程白虎他们反应过来，马上发动万人齐射的反击，结果人家仗着飞剑速度快的优势迅速逃出了射程，有些落在后面的，又靠着灵活的飞行走位躲开了。
就算个别被击中的，也因为只吃到一两道功击，受了点轻伤而已。
等他们这边齐射打完了，卫鸣马上又带了八百剑修折返回来，冲着程家军团发动了第二次齐射。
程白虎都被打蒙了：“他们不是刚打了一次？怎么还能连着发射？”
程无极站在神造峰上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笨蛋，人家一人带了两个盾！”
眼看着大军刚出门就损失了一千人，士气极为低落，他只好马上召回来，重新部署作战计划了。
这个战报传到卫家，引得人人喝彩，几乎把卫鸣捧到了和卫鹤同样的高度。
卫革最关心的还是西北，既然大长老说左大营的哗变尽在掌握，那他一定是早有布置。
他想起了被贬到左大营，在孙千烊帐前担任掌旗使一职的卫国忠。一个能带出卫玄声这么狠厉少年的人，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吧！
“佩服，佩服……”
他嘴角翘起，望着沙漠上的璀璨星空，只感觉这世上有太多看不透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