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朝阳洞很热闹,许多人出门都是从峭壁上一跃而下,在将要摔死的时候才祭出飞剑,将自己重新带回高空。
林绽薇躲在山洞一个小窗处,查看这外面的一切动静。
好在修士们平时大多喜欢闭关,同样也不喜欢贸然拜访,一上午都没有人来这里拜访。
而她观察发现,藏着剑心果的洞穴似乎被设为禁地,所有修士都自掘避开那个地方。
看守洞穴的大剑修也一直没有露面,到现在还不能确认是不是卫鹤本人。
这里驻扎的剑修大都是金丹境,有人带队去海上修炼剑阵,有的在洞府闭关,嫌少有人无所事事地溜达。
她还看到了一些警戒暗哨,四个在山崖上面,三个在海上的礁石岛崖上。
幸亏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外面,没有料到山腹中还有一条通道,要不然昨天夜里就要发现入侵者了。
林绽薇吐吐舌头,一副侥幸逃过一劫的模样。
谢桃凑过来问怎么了,她便指着那几处哨卡看,就在这时,两个人同时发现了卫革和卫玄声的到来。
这俩人从捕风山外面绕进来,被几个巡逻的明哨截住。
待看清楚卫革的本命飞剑,那些哨兵立刻变成了仆从,毕恭毕敬地引了二人到了族长洞府的位置。
哨兵似乎接到命令,不许靠近那附近,他们停在远处,目送卫革二人收了飞剑跳进洞府才退去。
“真是冤家路窄,他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绽薇疑惑地与谢桃对视,不知道卫革是听到风声追寻他们而来,还是专程跑过来参加剑道大比的。
花煞眯起眼看着外面这一幕,咬牙道:“来的好,这次一定找机会杀了他。”
林绽薇多嘴问了一句:“谁?卫革还是卫玄声?”
“都杀,姓卫的都得死!”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弟弟,都是因为复仇,花弼才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花弼的样貌毁了,修习血影术,他不光喉咙废了,连皮肤溃烂常年流脓,不得不用黑巾遮盖全身。
没行动的时候,他习惯闭着眼靠在墙壁边上,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调息修炼,又或者只是单纯放空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大家也会忽略他的存在。
林绽薇观察了一上午,也没找到接近剑心果洞口的机会,倒是他们这里还遭遇了一次险些穿帮的危机。
被伊振乱拳打死的张吉安,属于卫道卒右大营的一个小头目,手底下还管着百十号人。
不过那些小喽啰不会乘风御剑,在这山崖上立足艰难,平时都在捕风山下面的营寨里住着。
今日本是张吉安巡营的日子,手下等了他半天都没来,觉得十分蹊跷,再通过传音铃又联系不上,只好上门来询问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来的是两个什长,路上他们还开玩笑,其中一人说老张难不成是抽烟太多把自己呛死了?另外一人就吹捧,说那可恭喜你要补位提拔了。
俩人说说笑笑到了山崖附近,向哨兵守卫通禀了来意,就朝着张吉安的洞府纵跃而来。
林绽薇看着两个穿军服的人直奔此地而来,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匕首。
谢桃轻轻按了她的手,示意不必紧张。
不等那两人叫门,她已经先一步迎了出去。
连林守拙都紧张了,躲在后面悄悄握紧了八卦罗经仪,随时准备将二人拿下。
没想到谢桃的幻术精妙,出门前还是一袭翠色裙装,长发及腰的她,一闪身就变成了张吉安的模样,无论是披头散发络腮胡,还是粗糙壮硕的身躯,就连那一身酸腐味道都分毫不差。
他不等那二人走近,就粗声粗气地发问:“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手下赶紧解释,说不放心过来看看。
假张吉安打个哈哈随口掩饰说醉酒误事,明日补上巡营一事。
两个什长点着头唯唯诺诺地准备退走,完全没有任何怀疑。
本来危机已经解除,可偏偏这个时候伊振醒了,翻身起床弄出了点声响。
两个什长下意识地伸头往洞府中瞧,想看看老大洞府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林绽薇赶紧闪出身子,摆了一个娇媚的姿态:“谁啊?说这么久的话?”
假张吉安反应过来,赶紧呵斥:“催什么催!没见我处理军务吗?赶紧回去!”
林守拙那边也机警地控制了伊振不再发出动静,这才打消了两人的疑虑。
两个什长临走还对假张吉安挤眉弄眼,暗赞老大高明,这么俊俏的仙子都投怀送抱。
解除了危机,林绽薇给谢桃一个拜服的大礼。
林守拙也抚须赞叹:“不愧是朱雀桥谢家的小仙子,这伪装幻术简直是神来之笔,老夫也佩服。”
“雕虫小技,若没有前辈的阵法相助,恐怕就算骗得了这两个虾兵蟹将,也会被山上那位察觉,说起来还是前辈技艺高深。”
谢桃很有自知之明地回礼。
林守拙笑着摇头,把被定了身丢到角落的伊振给弄出来:“还好林丫头反应也快,要不然咱们配合再好,也被这小子毁了。”
伊振刚恢复行动能力,一脸懵逼:“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又怎么你们了?为什么之前我做什么都是错的,现在我什么都不做还是错的?”
林绽薇笑着安抚他,把刚才外面的事情讲了。
她还询问昨晚在内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锤杀张吉安。
伊振突然觉得自己失忆了,根本记不清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