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人……”
林守拙突然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陆鸣的房间会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飞剑潜入陆鸣房间的时候,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准备在七重叠阵还没有完全发挥效果的时候提前发动,以免伊振再死个好兄弟。
然而陆鸣却在一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剑意,那是与灵气迥异的一种气息,如果不是老太爷全神贯注盯着这里,还真没法察觉。
寒冰刺骨的剑意一闪而逝,灵气波动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却明显给刺客发了个信息,这里住的不是李天资。
“嘶,他怎么知道飞剑的到来?”
林守拙和外面的刺客都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刺客的本命飞剑在门口停住了,似乎是受到了惊扰,犹豫着要不要撤退,可又见床上那陆鸣盘膝而坐,似乎沉迷修炼并不曾察觉,大概是无意之间泄露的剑意?
飞剑钻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兜了一圈,林守拙都以为那刺客要撤退的时候,它又回来了,继续寻觅下一个房间。
“看来也是个脾气不好的,在外面淋着雨,不甘心白跑一趟了。”
林守拙拿捏着对方的心理,看着八卦罗经仪上可疑的几个点,猜测着到底是谁。
伊振实在忍不住了,又给老太爷传音,询问现在什么情况,飞剑去哪了,要不要通知李天资等等。
他强调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刺客,至于李天资,别忘了他手里有六道轮回丹呢。
这话很残忍了,伊振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刺客得手,只要给李天资吊住一口气,明天还能生龙活虎。
老太爷并没有看轻伊振,反而夸了他一句:“不错,慈不掌兵,你终于像点样子了。”
古往今来,哪个君主不是指挥手下玩命,才闯出一片天下的?
像伊振这样瞻前顾后,死一个洗衣做饭的老太婆都要伤感几天,怎么可能做大事?
伊振被他说得有点羞赧,又觉得与自己的本心有些相悖,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手下缺人,李天资虽然奸猾了些,总还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你千万保他一命吧。”
林守拙答应着,就凝神看那本命飞剑的行踪。
李天资正在睡觉,过去的那段时间他都精神紧绷,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基本上没怎么放松过。这两日传捕侠的布控撤了,城里紧张气氛也变了,他也跟着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那刺客曾于李天资对打,对他的气息已经很熟悉,所以本命飞剑一进房间就感受到了。
仿佛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飞剑并不是急速刺杀,反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速度极慢。
看来那刺客至今也没想明白,从没有失手的刺杀,怎么会被李天资提前感应,躲开了要害?
这次他打算把飞剑凑到对方喉咙,再一击致命。
说来也是奇怪,李天资今夜睡得也不好,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他还不知道,这也是修习《大食秘术》的效果,属于动物的本能、直觉一类的效果。
那飞剑越是靠近,他越是不安地做起噩梦来。
窗外又是一道闷雷,他突然惊醒了,一翻身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把乌光暗影的本命飞剑,已经来到他身前半米远。
李天资望着眼前乌黑一团,还以为自己起猛了,眼前一黑,忍不住想要揉一揉眼睛。
这个时候,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借着雪亮的电光,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不就是刺杀自己的飞剑?
毛骨悚然!
他立刻大叫一声,一低头滚下了床。
奇怪的是,那刺客的飞剑本来已经调转剑尖,准备朝着他后脖颈刺下去,让这人身首异处一了百了的时候,飞剑却失去了控制,直挺挺地坠落,擦着李天资的脖子插在地上。
李天资摸着脖子上被划破的一层皮肤,一手的鲜血,吓得屎尿齐出。
他那声惊呼已经惊动了左邻右舍,陆鸣、朱喻、汤问山、曹清、卫武子和花煞全跑了过来。
伊振那边,得老太爷通知说已经控制住了刺客,也假惺惺地跑下来询问情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天资兜着一屁股屎尿坐在地上,指着那柄飞剑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他是个小人,惜命的小人,上一次在岐黄居与这柄本命飞剑打了个平手,那是情急之下超水平发挥,这一次他手头没有法器,又在迷迷糊糊不清醒的状态遇刺,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
花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祭出本命飞剑护住了李天资,这才凝神去观察对方。
那柄飞剑直没至柄,从外形制式上看,似乎确实是他们花家之人所有,现在仍然在勉强晃动,似乎想要拔出来的样子。
“它主人呢?得抓住刺客,要不然这飞剑脱困会跑掉的。”花煞小心将那柄飞剑拔出来控制住,马上提醒着。
实际上这本命飞剑一入手,他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的心情比谁都急迫,想要见一见刺客。
卫武子环视一圈,发现老太爷没来,立刻朝外面跑去。
他一动弹,其他人也都跟着跑了,唯有伊振留下,不顾污秽地安慰着李天资:“喝点水压压惊,这次可太凶险了。”
李天资伸手去接那瓶元气口服液,看见掌心嫣红的鲜血,忍不住抓住伊振的衣襟:“我是不是要死了?”
伊振哑然失笑:“你好着呢,比上次的伤可轻多了!”
李天资仿佛这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