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光下,我看清了瞎子的面庞,顿时吃惊不已。
这个老头的脸上,到处都是伤疤,准确来说是刀疤,令人触目惊心,眼珠子更是被挖空了,狗蛋也显然看到了,不过这死狗很聪明,就是不抬头看。
瞎子语气森冷,有些僵硬说:“没空房了,你们走吧。”
我看了下周围,其中有那么两三个老房子是空的,不解道:“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真的只想住一晚上。”
要说这鬼村很古怪,眼前的瞎子更古怪,不过他似乎没有强制性赶人的意思,而是摇摇头,无奈叹气。
随后指着身后头的一个老屋说:“你们若是不怕死,就住那儿吧。”
听这意思,似乎暗中还有危险,我不由警惕了几分,但是鬼村太过于古怪了,看四周的情形,漆黑中,透着寂静和恐怖,鬼脸遍布整个村子,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进入村子里的人。
出于谨慎,我让狗蛋先过去试探下,但死狗打死就是不过去,无奈我只能自个上前。
不过刚走两步,瞎子就扭头对我说:“年轻人,半夜三更就别出来了。”
说完,瞎子转身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古怪的瞎子,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往那老房子走去。
那房子虽说很破旧,里头更是只有一地的草垛子,但对于我这农村人来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狗蛋进入屋子里头后,就趴在角落不动弹了,说啥也不肯出去,狗这东西都是很灵敏的,看来应该是察觉到了村子里头的异样。
此时夜色已黑,我倒也不想多增烦恼,索性就关起房门睡觉。
鬼村很死寂,仿佛终年都不见一丁点的声音,那种心慌慌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屋子里头有冷风四起。
下意识的,我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头没啥异样,于是继续睡觉,但没过一会,冷风又来了,这一次,我感觉狗蛋正咬着我的衣服。
没办法,我只能坐起身子来,嘀咕说:“干什么呢,死狗!”
狗蛋的眼珠子在黑暗中发光,冷冽吓人,它走到门边,冲着那嘶鸣了下,那意思就是说外头有动静。
我急忙摸过去,凑过门缝一看,鬼村外头,此时不再是一片漆黑,相反,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着火把子,驱散了黑暗,同时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鬼脸在黑暗中明暗不定,非常的吓人,而在村子空地上,五六米高的火堆子,此时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甚是旺盛。
“死狗,外头怎么回事?”我忙问道。
狗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观察,约莫片刻后,才发现从那高脚楼里,渐渐的走出了几个人。
他们身穿套头的长袍,将整个人笼罩在长袍当中,看不清面容,足足有五六个人左右,围绕在火堆子边上。
几人似乎在做一场神秘的法事,而在火堆子旁,有一个麻袋,里头似乎装着活物,正在蠕动着想要爬出来。
难不成又是活人祭祀吗,我越看越是嘀咕,总觉得不对劲,同时有点熟悉的感觉。
那几人的行动和身形,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时候,狗蛋忽然咬着我的裤腿子,然后龇牙咧嘴的做了个动作。
因为和这狗腿子相处有些日子,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你是说这些人是当初和女土鬼交易的那帮人?”我问道。
狗蛋点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是这帮子人,但我整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呢,活人祭祀到底是为了什么。
几人围绕着火堆子嘀咕了许久,最后将麻袋打开,就在那一瞬间,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因为里头被捆绑的不是别人,而是老痒,这家伙走了好几天,竟然被捆绑在这里头来了。
“你大爷的,我说他怎么不回来呢,原来被绑了。”我心头怒火一下子起来了。
只见老痒虽然被捆绑着,但是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脾气很火爆。
“给老子放开,不然我用尸油烧了你们。”老痒骂道。
“哼,小娃,我等都是修偏门,区区捞油人,岂能吓唬住我等。”说话的不知道是其中哪一个人。
老痒气急败坏,他的双手被绳子绑着,一时半会无法挣扎开,我心里头着急,很想冲出去救人,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事没那么简单,因为哑巴去哪了。
不一会,我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是瞎子,他看不见路,只是听到了声音而来,那几人丝毫没有将瞎子放在眼里,依旧在那儿做着神秘的法事。
片刻后,几人将老痒绑在一个木棍子上,准备拖入火堆子中烤。
“小娃,你若是不想成为村子祭祀的活物,就给我说出那孩子在哪?”
“哼,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老子天地正身,怕你们不成。”老痒不肯妥协。
“好,我杀了你,用你头骨做灵灯,找那孩子。”说着,几人不再废话。
我一看,不能等了,这样下去,老痒迟早要被烧死,当即,我取出一瓶尸油,然后叫狗蛋扔到一旁的屋子内,偷偷点燃。
高脚楼毕竟是木头造的,不一会就燃烧起熊熊烈火,但几人却似乎不在意,我一看急了,这时候,狗蛋很聪明的叫了两声,然后冲了出去。
结果几人看到后,立马有三人冲着狗蛋追过去,看来这死狗也被惦记上了。
趁此机会,我忙冲了出去,在夜色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