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城门口此时站着许多人,手里拿着火把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但在众人跟前的空地上,此时有一队商贾,三匹骆驼,后面有八辆马车,上面放着一些货物箱子,有十几个穿着严实的商贾坐在上边。
他们从头到脚用鲜艳的棉布包裹着,就跟苗族的服饰一样,特别的神秘,唯有一双眼睛露出来。
那眼睛当中,透着一股子血色,十几个人如同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我看的全身鸡皮疙瘩一起,仿佛能看出来,这十几人不像活人,那是我的直觉。
洪老大领着一帮子人站在跟前,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们:“这是当年被张大帅关押的商贾,可知晓刘半仙所说的位置。”
我仔细一看,皱着眉头说:“他们关押了起码有十几年吧?”
洪老大点头:“不错,这批人性子极烈,一般人无法驯服,我用些虫子油让他们服下,方可制服。”
说白了,洪老大这是耍了手段,我眉头一皱,这十几个商贾十几年来不屈服于张大帅的淫威之下,这是何等的坚持啊。
“此行你们一道去吗?”我问道。
“我自有安排。”洪老大说着,指着身旁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此为我徒弟,名叫杨小天,他会与你们同去。”
我瞅了眼这年轻小伙子,发现他一脸沉默,背上有一个长长的竹筒,也不知道装着什么玩意。
当即,我们三坐上一辆马车,我回头看了眼省城,冷冷说:“若是我娘和素素出事,我发誓会让你偿命,哪怕你再次复活。”
洪老大嘿嘿一笑:“倒有你爹几分脾气。”
当即,大队伍开拔,杨小天在前头领路,他手里拿着个铃铛,每过一个多小时,铃铛一摇,十几个商人身子都会一抖,我很想拆开看看,这些人如今到底被折腾的怎么样了。
这一路上,我和老痒都不吭声,毕竟都是敌人,也没啥好聊的,杨小天倒也识趣,一直在一旁不吭声。
就这样直到天亮时分,已经远离省城有几十公里,大西北的天很蓝,地很黄,一片萧条,越是往西,越是一片荒漠。
说实话,我心里头也有些好奇,到底刘半仙说的是什么地方,而青铜钥匙的秘密是什么,为何会惹人关注呢。
大概到了正午时分,车队到达了西老伯的驿站前,我和老痒急忙下来一看。
驿站还是和先前一样,一片残旧,门前还有两匹马,似乎里头来人了。
老痒伸了个懒腰说:“走,让西老伯给我们俩弄点吃的。”
我笑了笑,点头下车,杨小天将这些中邪的商贾赶到一旁的马厩里安顿好,也跟了过来。
我们三推门进去,只见驿站里头,此时竟然多了两人,那是一队中年男女,男的生着高大威猛,女的生着丑陋,两人在那儿喝着小酒,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又继续喝了。
西老伯的驿站虽说平日里没人来,但是作为出关的卡口,自然偶尔也有一些零星的路人,讨要点吃喝的,我也不在意。
我急忙跑进里头,发现西老伯正在厨房里头忙活着,一看到我,老头子愣了下,皱纹一堆积,笑了:“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哈哈,西老伯,我这不是来看你来了吗?”我笑道。
“你小子有这份心就好了,我看你印堂发黑,想必旁边跟着个倒霉混蛋吧。”西老伯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顿时无语了,没想到西老伯还会看相,一旁,老痒哈哈大笑,故意扯着嗓门喊道:“是啊,外头有个混蛋呢,想要我俩的命。”
他说的自然就是杨小天了,西老伯毕竟是经历过事故的人,自然是看出我俩的困境,他笑了笑,倒也不说,而是瞅了眼外头的那两人,然后端着一个盘子出去了。
我走到驿站外头,朝着我爹下葬的方位看了许久,如今不是去看的时候,而是要想着如何脱困才行,杨小天是洪老大派来监视我们的,必须要想法子摆脱。
驿站里头,那一男一女始终都在喝酒,不说一句话,就像个哑巴一样,我们三倒也不闲着,老痒这人喜欢闹,我俩喝了点小酒,嗓门稍微大了点。
不一会,边上那男的冷着脸说:“小点声,莫要吵到我俩?”
老痒酒劲一上来,开骂道:“这驿站是你家啊,凭什么要我俩小声,不愿意吃喝就滚。”
还别说,老痒这脾气容易得罪人,那男的起身,手劲一拍桌子:“哼,有种再说一遍。”
老痒也来气了,撸起袖子要上去,我一看不对劲,那桌子竟然被拍裂了,顿时警觉了起来,把老痒拉住:“算了,别计较。”
“九生,你别拦我,他娘的,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说着,他要冲上去,杨小天在一旁一直笑着看热闹的态度,一语不发。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西老伯走出来,冷冷说:“要打出去打,莫要脏了我这店。”
可能是畏惧于西老伯,这男人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老痒骂骂咧咧的,我丝毫压制不住他,非常的无语。
说起来,这两人也挺有能耐的,我一想到底什么来头呢。
这时候,杨小天忽然说道:“今晚上,我们就住这吧。”
我愣了下,眼下还是大白天,按理来说可以继续走路,为何要停留呢。
但我也不多想,反正住就住吧,养养精神也好,当即让西老伯安排了三间房。
这一下午,我和老痒都喝了许多酒,最后回房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