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皮竟然将子弹给生生挡住,仿佛一件防弹衣,我和老痒都很吃惊的看着张素素,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出手救我们。
只见洪老大脸色不悦:“张大小姐,你这是为何?”
张素素冷冷说:“你已经得手,杀了不少人,何必再造杀孽。”
一个大帅的女儿,竟然为我和老痒出手,着实出乎人意料之外,我吃惊的看着张素素,只见她竟然回头对我笑了,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无奈。
洪老大显然不甘心,他愤愤的说道:“大小姐,张大帅对于你私自放走他们已经有意见,你就不怕他责罚吗?”
张素素语气微微一沉:“我会说明,不饶你这个外人费心。”
很明显,张素素对于洪老大没有好感,我心头松了口气,看来命是保住了,洪老大盯着我俩,最终愤愤的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这一伙人走后,张素素走了过来,我有些惊悸。
“谢了,救了村民一命。”我说道。
“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希望下次再见之时,能亲手了结了你。”张素素依旧是那般冷漠。
这个女人性子难以捉摸,我一想,也不多说,等到她走后,我和老痒忙进入村子里头,看到剩下的村民们都带着恨意的眼神,盯着我们。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个村子呆不下去了,洪老大所杀的人,大多都是捞油人,也就是和我陈家有关。
村子里头,村民们聚在一起,站在村子口,在他们看来,我和老痒都是灾祸。
“我说过捞油人是不详的,看吧,终于给我们村子带来灾难。”说话的是一名黝黑的青年,叫大朱,打小就非常嫌弃我们捞油人这一行。
村民们此时都附和了起来,一个个大声嚷嚷。
“对,滚出村子。”
“陈家三代不详,咱们去挖祖坟。”
眼见一个个都如此义愤填膺,我心中无奈,却又不能反驳,仔细想想,的确,我陈家没有给村子带来什么好处,相反,带来的都是死亡和威胁。
看样子,这村子已经没法呆了,老爹说的对,这一次后,捞油人基本上已经断绝了,恐怕只有我们陈家还在做这行,于是我对老痒说离开这里。
但老痒却摇摇头,低头看着地上的叔公尸体:“九生,你先走吧,等我把叔公下葬了先。”
我张了张嘴,再看村民,其实他们对于老痒倒是没有太大的恶意,无非就是看不起我们陈家罢了,当即,我只能让老痒先留在村子里头,然后自个朝着驿站赶去。
一路上,我心里头满是落寞和不甘,更是有一丝丝的苦涩,这世道艰难,人心不古,活着也是一种煎熬。
陈家三代捞油人,立足西北,但凡偏门必有我陈家一份子,这不是荣耀,而是一种无奈。
失魂落魄下,我乘着马回到了驿站,一靠近,就看到我娘跑了出来,她神色慌张,拉着我的手说:“九生,不好了,你爹真不行了。”
我一听,急忙朝着驿站里头跑,破旧的驿站早已经残破不堪,带着岁月的风尘气息。
刚一进去,我就看到里头有个老头,须发皆白,身穿破旧长跑,扎着清朝的辫子,皱纹堆积的面庞上,露出一双浑浊的双眼。
此人就是驿站的主人西老伯,一见到他,我慌张道:“西老伯,我爹呢?”
西老伯摇头叹气:“恐怕撑不过今晚了,你爹其实早已经元气大伤,一直靠着尸油活下来。”
其实尸油不仅有做邪之用,也有药蛊的效用,我急忙朝着里屋子跑。
推开一扇门,只见里头,一张木床上,我爹正躺在上边,他脸色发青,浑身冒着油腻腻的水,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尸油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蜡,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皮一样,他的呼吸很弱,心脏起伏跳动。
我急忙上前,跪在地上:“老爹,你怎么了?”
我爹艰难的扭头,看着我说:“九生,其实爹在黑风岭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这一段时间一直靠你祖父教的药油撑着。”
看着他那受苦的样,我鼻头一酸,老爹是西北捞油人的扛把子,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老爹,你不能走,不然我如何对付洪老大?”我哭泣道。
“九生,你要记住,咱陈家三代从来没靠过任何人,洪老大再强,终究也是无用。”听这意思,似乎老爹早已经有所预谋,我愣了下,忙问道:“您老说啥,难道?”
老爹神秘一笑,脸色又苍白了一点:“今晚上,我让西老伯做法,引洪老大前来,到时候一并解决了。”
说完,老爹闭上眼不肯多说了,我也不好追问,于是走了出来,看到西老伯正坐在门槛上抽着烟。
老家伙烟瘾倒是很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这也难怪他,驿站多少年没有人来了。
我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边,盯着西老伯说:“我爹对您老说过些什么吗?”
西老伯敲了敲烟杆子,吐了口烟说:“说了些,就是帮忙解决个蟑螂罢了。”
看他说话那轻松的样,我一下子有点狐疑,这西老伯难道还有什么手段不成,不过也没听我爹提起过啊。
随后,西老伯猛然从我怀中拿走了我祖父的灵位,若有其事的看了会,然后扭头朝着里头走去,我急忙想要拦住,但是随后一想,或许真如我爹说的那样,这老头子要做什么法事吧。
当天晚上,西老伯在驿站跟前的空地上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