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她在决定要弄死季筱悠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可能性。可当这一幕真真来到的时候,还是不可遏制地恐惧了起来。
不!她想活,她不想死。
本能地求生之下,张婷再度撑开眼帘,慌里慌张地朝樊逸痕望了过去。
可谁知,却直接掉进了那冰冷到令人胆战心惊的眸湾之中,恐惧与寒意夹杂在一起,好似吐芯的毒蛇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惊惧,窒息,无法呼吸。
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艰难地动了动唇角,想要求饶的话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根本就脱不了口。
慌乱之间,她赶忙移开视线。
可谁知,却意外又与季筱悠的视线碰触在了一起。
如果说樊逸痕瞪着她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遮掩,饱含了无限的杀机足可以立即致命。那么,季筱悠的视线就是夹了刀子般的温水满煮,生不如死,犹如凌迟。
双腿打颤,张婷大把大把地冒出冷汗,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般。
这一刻,她好似已经瞧见了死神盯着她这个“猎物”,幽幽勾唇,露出了残忍到毫无任何温度可言的冷笑。
“我去,这张婷怎么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瞧她长的人魔狗样的,手段居然会这样残忍。”
“想要将季筱悠直接扔进炼人炉里,活生生的烧起,这还是人吗?”
“怪不得她女儿恬不知耻,还虐待佣人,最后自食恶果,活该连自己的小命全都搭进去了。有这种妈也难怪,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女儿来。”
“太可怕了,以后咱们可得离这一家子远点,可不能跟这种畜生打交道。”
短暂的无声寂静过后,宾客们彻底炸锅了。
震惊转瞬消散,全都是一脸的愤慨与讥讽,毫不客气地对张婷指指点点。
虽然以他们这种身份,那种想要置人于死地的阴暗手段见得多了,根本不算什么太值得震撼的事。可是,这样残忍的手段还是第一次见。
就连几个原本与杜家交好的世家人员,如今看着落魄狼狈的张婷也是皱眉不停。
神情冷漠,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两步,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避蛇蝎,生怕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微敛着眸光,季筱悠冷冷地盯视着她,不由地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从云端跌入地狱,被人人喊打,犹如过街老鼠一般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吧?如果不作死,她又何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
冷冷地扫了一圈之后,樊逸痕皱了皱眉,语气透着不悦,“季婶,将所有的人全都赶出去。”
“是!”季婶上前,依言照做。
众位宾客虽然怀着一颗八卦之心,想要看看后续发展,看看樊逸痕究竟会怎么处置张婷而不愿离开,但却忌惮樊逸痕的势力,只好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只不过,出了灵堂之后,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离开了,而大部分的人却选择呆在了院子里,无论如何也要看完这场热闹。
这时,杜父手里拎着一盒热腾腾的混沌,满头大汗地赶了回来。
看到人哗啦啦地往外走,他一愣,赶忙拉住离他最近的一名宾客,不解地道:“大家怎么全都出来了?葬礼还没有完事呢?”
宾客一看是他,瞳孔微眯,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两眼,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呵呵,你可真心大,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跑出去买东西?”
“买东西怎么了?”杜父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总觉的他的态度看上去非常奇怪。
宾客脸色一沉,以为他是故意再跟装糊涂,当即语气变的不满了起来,“装!还搁我在这儿装!张婷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了,真以为能瞒天过海,成功干掉季筱悠吗?依我看呀,你们夫妇二人的小命都要难保,一家三口怕是要在地底下团聚喽!”
眉角向上一扬,狠狠地奚落了他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