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请外援
次日一早，大雾弥漫，雒阳棱堡宛若处在天宫当中，使人在静谧中产生无限的遐想。
只不过，夏天的大雾往往预示着闷热难耐的一天。而且很快，这种大雾营造的静谧氛围就被喊杀声打破了。
袁军再次派出七万人进攻雒阳棱堡，激战再次展开。
与此同时，外城第一道和第二道城墙之间的一座瓦屋内，周军两名军师正在抓紧时间，商讨退敌之策。
杀声、炮声不绝于耳，左慈却毫不惊慌——因为知道敌军射程有限，并缓缓说道：“我军虽然能据城固守，但若遭连日强攻，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尽管他最早是修道的，但现在阵仗也见过，山川地形也考察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左慈还是多少懂一点军事常识的。
“说得好，那么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呢？”董昭反问道。
“听公仁的口气，倒像已然是成竹在胸了。”左慈端起碗喝了口水。
“这种兵力对比极为悬殊的战役，不出奇计是赢不了的，与其固守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董昭说出这番言论，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左慈讶然不解：昨天大伙儿就一致反对了类似的坑人主意，亏你想得出来。剩下的八千人光是守城就够捉襟见肘的了，你居然还撺掇我们出去打？
看见左慈一脸的惊异神色，董昭呵呵笑道：“我说的主动出击，并不是指我们的兵马出城迎击。”
“那是什么？”
“元放兄莫要心急，现在还不到时候。”董昭拿起自己的茶碗，悠然自得地小啜了一口。
又是一天激战过后，众将士疲惫不堪地回营用餐。
为了防备敌军夜袭，周易等将从没回过自己的府邸，都在外城的军营中休息。
依然是在晚间会议上，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进行战斗总结和下一步的商讨。
战斗已经进行了五天，士兵伤亡已经接近两千，敌军伤亡数目不详，但估计应该在六千上下。
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如果按照三比一的比例，袁军消耗四万两千人就可以完全消灭城中守军。
当然现实不可能严格遵照数学比例来。
在普通士兵眼里，五天两千，三十五天，大伙全部死光，没有人真的愿意硬拼三十五天，眼睁睁看着所有袍泽弟兄命丧墙头。
桥瑁在饭桌上说道：“棱堡虽然难攻不落，但城墙实在很长，一共将近三十里。平均算下来，把剩下的八千人全部放上去，每个人之间间隔足有一步……”
周易总算弄明白一比三而不是一比十的伤亡比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防守空隙太大。于是他问桥瑁：“那你觉得应当怎么办？”
桥瑁稍作迟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末将觉得……不如就弃守外城，退守内城。”
“不可、万万不可！”地中海校尉裴元绍拍案怒喝：“敌军最猛烈的攻势都扛住了，如果这会儿放弃外城，岂不是将将士们浴血拼杀的战果拱手送人吗？”
周易则劝道：“裴校尉消消气。元伟（桥瑁的字）也只是随口一说。”
就在气氛略显尴尬的时候，有人打破了僵局。
“主公，某有一则小小的建议。”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声，仅仅喝了半碗萝卜豆腐汤的董公仁。
周易正需要有谁能给自己良好的建议，因此求之若渴，忙问：“公仁有何建议，还请快快讲来。”
董昭不慌不忙，慢慢道来：“袁术自称拥兵三十万；此次围城大军十五万；但他坐拥三州十郡，即是平均算，每个郡也才一万五千守军。南阳貌似很是空虚啊。”
“公仁的意思是……”
“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可是让谁来……”
周易起初有些困惑，可下一秒就一个激灵，豁然顿悟：
让刘表来围魏。
如无意外，袁术麾下的一流猛将“文台猛虎”，应该正在征讨荆州，攻打刘表。过不了几日，他就该于岘山之中，命丧黄祖箭下。
到时候，刘表就可以腾出手来干别的事了。
可问题是——
“刘表只图割据，并无锐意进取之意，他可能愿意援助我们吗？”
董昭笑道：“援助？非也。求援须得重利。然而我们目前只须修书一封，告诉刘表，说袁术倾巢而出围攻雒阳，我军危如累卵，就可以了。”
“喔——就可以了。”周易点点头，露出了同样的微笑。
南阳从区划上来说属于荆州，同时也是全天下最肥的一个郡。刘表就算只图割据，也没有不要南阳的道理。
所谓求援需要重利，而南阳就是令刘表无法拒绝的利益。
周易明白这一点后，立刻叫董昭起草书信，派信使缒城而出，绕到赶往襄阳，去找刘表。
信是送出去了，但等到起效果估计还得有一阵子，接下来的战斗，就算是黎明前的黑暗了。
但这黑暗是真的黑啊！
又一天的雒阳棱堡城墙上，周军再奋力杀退了袁军，个个灰头土脸，血染战袍。
陆政靠着狙击枪的光学瞄准镜，站在围墙望台上朝远处看来看去，扫了几圈下来，震惊地发现：
袁术的亲军其实连半个都没有投入战斗，围攻城墙的，除了一部分虎贲军和陷阵锐士以外，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步卒。
连日恶战，甚至连这一情况都是刚刚发现。
陆政赶紧告诉周易，周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