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功德无量
周易不敢小瞧任何一位古人对资源的掠夺本性，因此双管齐下，曲线发展环保事业，为保护生态环境做贡献。
然而就在炸鱼行为日趋减少，渔业资源受到保护的时候，看似与实际情况相违背的现象发生了。
洛阳及周边各县的水产品价格逐步攀高，原本一斤十五钱的黑鱼，涨到了二十五钱；一斤五钱的草鱼，涨到了十五钱。
注意这里是汉斤，仅相当于二百二十克。
而平常根本没人稀罕的河蟹、虾米，也愈发昂贵起来。
如果真按这个账算，之前天策府花总价不超过五百钱的十几枚震天雷，就吃了半个月的鱼，简直和白捡差不多了。
“河南的水产怎么会变得这么贵了？前几次炸鱼，市场里的水产应该是过剩的才对啊。怎么不降反升了？”周易问桥瑁。
此时桥瑁担任着洛阳令的要职，集市里的物价也归他管控。他告诉周易：“回禀上将军，河南水产价格上涨与炸鱼无关。”
“跟炸鱼没关系，那跟什么有关系？”
“跟放生有关系。”
“放生？”
“不错，”桥瑁说，“因为听说放生待宰杀的牲畜和鱼虾能够积功德，消弭过去的罪孽。河南百姓纷纷跑到集市上购买鱼类拿去放生。鱼贩借此机会哄抬物价，牟取暴利。”
“这群鱼贩，竟敢借机发邪财！”
“还有呢，听线人说，这些鱼贩还让专人去百姓放生的地方蹲点。前脚百姓放生完刚走，他们安排的人就立刻将鱼虾捕捞回来，继续运到集市上卖。”
周易简直无语到只想笑，心想：谁特么敢说古人笨？好家伙，这一个个赚钱赚的，都形成可循环产业链了！
他一捶桌面，道：“此等不正之风，须得纠治。你传告集市，鱼贩必须将水产价格降回正常水准，否则处以一至五万罚金。另外——”
“还有什么吩咐？”
“等闭市以后，把鱼贩全都叫到县府，我有事情吩咐他们。”
“喏。”
桥瑁即刻前往集市，对哄抬物价的行为予以打击，并告诸集市鱼贩，闭市后一律前往县府，不得有误。
鱼贩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已经被天策上将获悉，所以才受到处罚，听到闭市后去官府，一个个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桥瑁走后，这些鱼贩聚在一起，讨论要不要去县府。
可讨论来讨论去，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谁都不敢跟官府对着干。
最后只能老老实实，收摊出市场，往洛阳县府而去。
七八个鱼贩鱼贯而入，在前院站好，听候发落。
不多时，府内几名差人一人搬出一台器械，斜置在院中。
鱼贩们看见那些东西上面有个形似水车的东西，下面是轮轴和把手，不知有什么用处。
稍后，周易和桥瑁从堂内走出，见鱼贩均已到齐，周易问他们：“尔等可知我唤你们前来何事？”
鱼贩纷纷答：“小人不知。”
周易指着那台器械道：“为的是推广我的新发明。”
鱼贩们听不是要问责，先是松了口气，后又因不明白地上的器械是什么，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周易解释道：“这是我刚刚叫人制作出来的功德无量放生机——手摇式的。我把这种器械分给你们。当然不是免费的，你们每人交一万八押金，每月租金六千。”
鱼贩们听了直咋舌：“啊，这么贵？况且我们要这玩意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你们听我讲解。”
周易解释一番，鱼贩们喜笑颜开。
不过仍有人认为一月六千的租金实在太贵，不愿租用这种器械。
桥瑁忍不住驳斥道：“你们这些鱼贩，一天卖三十条鱼都算少的，一天毛利至少五百钱，一个月收入一万五。何况你们的鱼都是直接从河里捞上来的，除了渔具连半点成本都没有。现在上将军提供你们生财之道，居然一个月六千的租金都不愿意交，真是舍本逐末！”
鱼贩们被吼得说不出话来，低头抠手指头算了笔账：
原本一天卖三十条鱼，在不准抬价的情况下，顶多赚五百钱，都是有数的。而如果真的用功德无量放生机，按次数收费，一次一钱，你只要力气够，一口气摇他个千八百次，累了歇会儿，歇完了再摇……
我滴妈耶，发财了！
果然还是利益最能说服人。鱼贩们当即同意租用功德无量放生机，交了押金，一人抱一台回家了。
其实鱼贩们的账，桥瑁也在心里算过。
待鱼贩们走后，他忍不住问周易：“上将军，他们真用了这种器械，一天赚几千都不在话下。上将军这么做，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风气吗？”
周易只是笑笑，说：“放心，那些手摇式功德无量放生机的轮轴里面，有马博士设计的一种机关，摇起来远比想象的要费劲。况且你说一天赚几千……我就不信，真有那么多傻子？”
次日集市上，前来卖鱼放生的百姓们，就看见盛鱼的瓦盆上，架设了一种奇怪的机器。
百姓们搞不明白，但仍向鱼贩说：“把活鱼全部卖给我们吧，我们要拿去放生，这样才能消业障，积功德。”
鱼贩道：“我每天从河里抓鱼，你们每天买我的鱼之后又把鱼放回河里，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整个流程简化。”
“如何简化？”
“不如我们把鱼抓起来后再立刻放回水里，根据次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