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侧边的叶宰微微撇嘴,恐怕这才是张凤翼想说的吧?
也是,手提十几万大军,要是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遵化城就打下来了,他该如何往上报功?京畿地区,方方面面都盯着呢,由不得他昧下别人攻城的功劳。
所以张凤翼不提抚恤,不提补充战损,不提拨给粮草,着重强调军令,也就是该由谁主导复土大功。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在争功?
秦良玉不敢置喙,叶宰敢!因为他是文官。
叶宰先咳嗽一声引起帐内诸人的注意,这才抱拳道:“张部堂,我川军自打离开蓟州便急行三日三夜,又不顾疲劳攻城,多少勇士为了大明而舍生忘死!
这点请张部堂、马总兵和商监军留意,给兵部的塘报上要有体现!”
接着对北京方向抱抱拳,“想必陛下和周相都在日夜期盼前方的战报,这下可好了,川兵先夺东虏之气应该能让他们睡个好觉,对吧?”
说罢目光烔烔环视几人。
三人的表情不一。
商辅明代表皇帝,听到兵将奋力当然高兴,所以给叶宰回了个笑脸;
马世龙乃戴罪之身,恩相孙承宗又不在这里,他一个文官都不敢惹,只得看着帐篷顶子,好像在研究帐篷的搭建方法;
张凤翼脸上阴情不定,可他听出来了叶宰的意思,人家背后有老师周延儒,自己摁着不报,人家自己也可以写信,到时一对景,自己里外不是人。
他是成熟的正客,脑子里仅权衡片刻,便施出臻至化境的变脸神功,笑眯眯点头道:“良臣所说有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
他也对北京方向抱拳,“就该为陛下和周相分忧。本官马上安排手下写塘报。”
然后笑问叶宰:“良臣,川兵还需要什么,只管后营取去。”
叶宰连忙也换成笑脸,“宰多谢部堂大人关爱,幸何如之!”
其实他并不想和张凤翼闹僵,可白杆兵他志在必得,此时不出头还待何时?
事实也的确如此,石砫几人,包括秦良玉和张凤仪都向他投来了友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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