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静的可怕,静得雷仑都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他促眼直看着前方,刚才的是幻觉吧!放棺木的四边满是蒸腾热气的白色浓液,他想叫一声却又本能地紧闭着嘴!白色的胴体上也冒着热气。焦黑的尸块混杂在白色的液体中。俊长的头发半遮着眼睛,白皙的脸上零星地挂着胡碴儿。“主公!”他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忽的!对面的人抬起了头,透过漫长黑亮的头发仍能看到红色的血光,“哈”他一张嘴,口里哈出的白气竟凝出了冰晶。

突然,对面的人凝视着他。这时雷仑才感觉到有人抓着他的左臂,小心翼翼地挣脱开,羊献容也才回过神来,合上了张大的嘴巴。局促的双手不知该放到何处。“主公!”雷仑猛地跪到了地上。倏忽间,他感到一股迫人的寒气逼来。对面每踏出一步寒气便增强一分,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白色的脚印。雷仑甚至觉得寒气侵入了内脏,逼得人生疼。他咬着牙努力劝着自己跪在地上。“冷!好冷!”旁边的羊献容不停地打着冷颤。说来也怪,寒气竟像通人性似的一点一点退出了身体。一闪而过的杀气吓得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觉间那人已来到了羊献容的面前,“冷吗?”绝妙好听的声音勾的雷仑抬起了头,那人一把搂住羊献容。“我的胸膛暖和吗?”刚才还生冷的四肢袭上一股暖意,蒸的脸蛋红彤彤的。“你不知道穿件衣服吗?暴露狂!”羊献容娇羞地恼恨道,一把推开了他的怀抱,“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生气都这么可爱!”那人的眼里竟现出一丝温存。“郎主不觉得过分吗?明明是你失礼在前,如今却毫无悔感,还加言语猥亵!真是不可理喻!”她生气地别过了头。

“夫人!”郎世炎上前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尽管你的眼睛对我呼唤了又呼唤,我却仍无法判断,你究竟是爱我亦或是无动于衷!”“你……”郎世炎深深地吻了上去。羊献容诧愕地怔在了当地。“现在我断定——你心里是有我的!”郎世炎绽开了笑颜,笑得就像个孩子。“你!”他斜眼睨着雷仑,“马上给我置办一套干净的衣服!对了,撤了白幡,张罗起喜妆!”郎世炎冷冷地说了句,雷仑应声后退了出去。

“终于只剩下咱们俩了!”他两手捧起羊献容白洁凝蓉的脸庞,“你!”羊献容惊恐地挣脱开,“你还活着?”璀亮的双眸泛起了晶莹的泪花,“你看!你摸!”郎世炎抓住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是我吧!”他左手顺着身体下滑把她抱在了怀里,“我们该去完婚了!”此刻,她整个人都沦陷了。

九重天崇元殿里,传出了嘈杂的吵闹声。“辰震!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脑子一热想干嘛就干嘛!”秃发赤冥责备道,两鬓间乍起了青筋,“凭什么!同为九重天上神,我的修为亦不在你等之下,如果不能雪尽我师哥身上的耻辱,这冷冰冰的神位于我又有何意义!”言罢辰震无力地站了起来,“你敢!”归海赫图拍案而起,“你无端杀了一个郎世炎我们就已经很难做了,你还想灭族!!”辰震全然不理会他,信步到殿门时,“师兄的仇必须用血的代价来偿还,奉劝诸位……”他摆了摆手退了出去。

“太猖狂了!神族公议置若罔闻,固执地执着于一件事,要么疯魔要么成狂!”归海赫图叹了口气。“共工那儿发回的消息诸位有何意见?”秃发赤冥回过头打量着问到。“闻仲偏狭任气,死固当然!如今郎世炎已毙,大体方向还得咱们拿捏。眼下最紧迫的还是阿提拉!”归海赫图耐心讲道。“审格识大体,自是有理!哎——弱水!自回九重天后为何不语啊?就此事你有何看法!”秃发赤冥冷不丁地问到了他。“哦!”他沉默良久,“一切均如几位所言!”言讫他又欲言又止。“来啊!派洞仙通知共工如期举行祭神大会,以告慰英灵!”

原城的上空阴云密布,从上至下直贯一幢蓝色的天柱,恰时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好不热闹!“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惊动神灵?”夏侯徽担忧地问到,“无妨,此阵是我所创,既不关乎天,也不关乎地,即便是万神之主盘古也无法得知!你的主人马上就回来了!”姜尚自信地笑道。“走远些!”他向阵祭出了打神鞭,“天地不行,利在大川!”届时蓝色的天柱打开了一条小缝。“跪迎吧!他好像不喜欢有人违逆他!”听到这儿,夏侯徽双膝跪在了地上。又解下了身上穿的麻衣,捻起一把土,焚天祷告。

天柱渐渐褪下了蓝色,现出了幽黑的铁门,“疾!”姜尚直喝一声,打神鞭直直地插在了正门中的地上,“彭!”铁门大展开来!里头传出了幽幽的哭声,怨人的咒骂声,有石头撞击的声音,婴儿啼哭的声音……各色声音杂罗其中,依稀间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颗巨黑的马头出了铁门,“恭候主人回家!”那人也不理她径直走到了姜尚身边,“回来了!”“岂止啊!我还带了些老朋友来!”阿提拉手里的铁链引起了姜尚的注意,“你这是……”“嘘!这是惊喜!”“无所谓!只要别坏了我的事儿就行!”姜尚不耐烦地说到。

“那是自然——朋友!”阿提拉坐在马上深鞠了一躬,“我——阿提拉回来了!!!”粗嗥的叫声震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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