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多谢岳父大人提携!”铁子元跪道。“子元啊!你今日可是让为父赚足了面子啊,但老夫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要力辞众臣的保举呢?当然,你的身份谦虚谨慎是好的,可凡事都要有个度,要是过了可就太假了!”杨烺呡了一口茶,“哎呀!爹——瞧您把他吓得……”杨玉真轻声地埋怨着,两手急搀却不见他起,“小婿惶恐!岳父请容小婿解释!”整个人早缩做了一团儿,“玉真!快扶他起来,人言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倒好!动不动就跪!”杨烺站起来申斥着他,“是是!岳父教训的是!”铁子元携过老婆垂立在一旁。
“行了!快坐吧!”杨烺也自知理亏,“你是怕杨勇多心吧?”铁子元越发不敢看他了,“岳父大人,小婿……”沙哑的声音低低抽泣,两行泪顺着脸颊不住地流淌,“唉——老夫对你不起啊!想来你也是人家的儿女,若你父知道你这样,他该怪罪老夫啊!你承了你不该承的罪,你受苦了!”杨烺怅然若失地看着他,“谢岳父大人体谅!小婿,小婿……”“那你就更不该瞒着我私自带人回京!”杨烺厉声道,铁子元心内陡然一惊,“怎么会?”“是也不是!”杨烺一手紧抓着他的肩膀,“怎么办?要不……”他暗暗握紧了右拳。
“爹——女儿还想求您做主呢!”杨玉真娇嗔道,“哦!玉真自说来,为父替你做主!”杨烺咧嘴笑着,“还不是你的好女婿,趁外办差之际竟接回一个小妾!还是娘说的对,男人是一个德行,见一个爱一个!”她用力捶着铁子元的胸口。“哦!是吗?”他一把拉过铁子元,“岳父休听玉真胡说!小婿是瞧她可怜才带她回来的,谁知她又吃起了干醋!”“你们小两口儿可真是,唉!一对儿活宝,为父还当是有人心怀不轨要入宫行刺呢!”他顺口笑道。“玉真也太多心了,子元是个老实人,子元啊!抽空多哄哄她,女人吗!”他小声说着,用手指着脑袋猛摇着。
“爹!您可得向着女儿说话呀!”杨玉真两手抱着杨烺的胳膊,“你都多大了?好了!你们夫妻说会儿话吧!为父尚有要事去办!”他轻手推开杨玉真,“岳父慢走!斗胆请岳父暂住一宿,小婿尚有诸多事宜想请教岳父!玉真也多日不见岳父了。”铁子元恳求到。
“我岂可因私废公啊!倒是你该多陪陪媳妇了。”杨烺言讫走了出来,“父亲,我送您!”杨玉真急忙追了过去,“看来循循渐近是求不得了,得用些手段了!”铁子元心里思索着。“父亲!您可不能偏信大哥一面之词,子元这几年受的苦他心里也该有点儿数吧!”杨玉真迎到了门外,“你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估计姓什么都快忘了吧!”杨烺刮着她的鼻子说到。“玉真永远都是爹的小年糕!”她撒娇道。“父亲!儿子来接您回家!”杨勇立在街中央,“妹妹近来可好?”杨玉真却看都不看他,告别父亲后径直回到了府里。
“看来我在妹妹这儿早就不值钱了!”杨勇叹了口气,“你啊,长点儿心吧,他越是往后退,玉真就越是恨你!”“哼!我偏偏就看不惯他那假清高的样儿,他越是怂,我就越想弄他!”杨勇咬牙说到,“行了!”杨烺拍着他的肩膀,“他藏的很深,还有玉真在一旁打掩护,恐怕不怎么好弄了!你二伯父咋样了?”“听说他大病了一场,这几日府里都没什么人,怕是——凶多吉少啊!”“唉!抽空去看看他吧!”
“你回去吧!我父亲病的厉害,不方便见你!”杨巧冷冷地说着,“原以为烈公是忠君体国之人,今日才知是个贪生怕死、苟且偷安的懦夫!哎!无怪乎杨氏败亡,铁子元真是瞎了眼,竟会指望如此昏聩老迈的东西去匡扶社稷!也活该被人踩在脚下!”铁杞失望地嘲讽到。“放肆!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代表何人,未经允许就踏入杨府,公然谩骂我父,有礼也讲不得了!”杨巧厉声呵斥着他。
“剑锋所指,我要人头!”府里荡起了回声,他脑后突袭来一阵寒意,皎洁的月光下,清晰地看见一把三丈长的巨剑,铁杞右脚向后一使劲,窜到了前面。一袭黑影孑然独立,那把骇人的巨剑平直地指在他眼前,“阁下是谁?”“杨府门丁!”铁杞顿感周围肃起了阵阵杀意,一闪腿直跑向内院,“哪里走!”凌厉的剑气在四周划下了道道伤痕,他一转身,剑回旋着飞了过去,铁杞猛地弯下腰,潇寒的剑意犹如一把铁尺刮拉着他的脊背,“你!”他胸口上直挨一脚重重摔在了树上。“够了!”杨烈从屋内走了出来,“你是铁元的四公子吧!让他进来吧!”
铁杞面露痛苦地爬了起来,“你给我等着,这一脚老子早晚还给你!”
“欢迎报仇!”那人收起了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