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隆气喘吁吁地看着地上的一堆死人,费力地挣扎着站在当地。他心里一个劲儿地后悔,“早听说这小崽子难拿,可也没这么闹得!我们这六个虽说不争气,也不至于这样吧——”他满脸愁苦地瞧着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少年。
“老高!实在不行就撤吧——”赵谦槐踢开了纠缠的雷仑大喊了一声。
“现在撤?你闹呢吧……人都快死绝了,你告诉我撤。怎么撤?”高景隆瞪着惊恐的眼睛朝他喊了一嗓子。
“贤侄啊!”赵谦槐喘了口粗气可怜巴巴地看着雷仑,“小时候你赵叔可没少疼你,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赵叔保证以后绝不见你!”赵谦槐瞧着形式不对头就打算着要一个人撒丫子了!
“赵叔!你别谈旧情,我也不喊你叔。我就再砍你一刀,你要是能撑住了,我就让你走!咋样——”雷仑趁势朝前甩了一刀。
“好啊!你们雷家可真是忠臣孝子一大窝啊……”赵谦槐彻底没了脾气。“算叔求你了——”
“老赵……”高景隆还没喊完,赵谦槐只觉得脑后一阵凉意。“嗖”郎世炎一脚直扫在他后脑勺上,赵谦槐直直地朝着高景隆飞了过去。直挺挺地躺在了他的脚底下!
“老高!”赵谦槐恳求一样地喊了声。
“闭嘴!这不是老子要打,你看着没……这小畜生是想赶尽杀绝啊!”高景隆倒换着手里的大刀。“拿起点儿骨气,今儿就该着咱们过这一关了!”
“狼崽子!”高景隆挺了挺身子,“我不管你是磕了药了还是真的发了疯了,老子就在这儿,有胆子就来杀老子——”
杀红了眼的郎世炎闻到了刀刃上的血腥味,朝高景隆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唰”他移步到了高景隆的面前。
“着家伙吧!”高景隆手提着反起一刀,郎世炎却消失不见了。
“在后面!”赵谦槐还淌着一口气,高景隆转头看时背上挨了一记重脚。整个人曳到了前面。
“好快的速度!”背上皲裂一般的疼。高景隆脸上淌下了一串豆大的汗珠。“老赵!你做什么?”他朝着刚站起来的赵谦槐喊了一声,赵谦槐一脸懵地看着他!
“你大爷……”郎世炎耳边一动,闪到了赵谦槐的眼前。两只手十根手指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胸前,赵谦槐无助的眼里流出了两道血印。
“来的好!”高景隆扬起大刀直朝着他劈了过去,刀刃顺着赵谦槐的右臂斜顺了过去,他就像一段被生切的猪肉一样裂成了两截。高景隆的眼里、心里都盼着要砍到郎世炎!
两坨肉摔在了地上,郎世炎又不见了!高景隆的眼睛张得奇大,“什么?”
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两只膝盖像碰在石头上一样剧烈地疼了起来。整个人失衡地跪在了地上。“郎世炎!我操……”顺风袭来的一脚,高景隆的脑袋生生地飞了出去。
雷仑看着地上的血迹舒了口气,“郎主啊!”他眼前一黑坐到了地上。
郎世炎还挺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结束了……”雷仑躺在地上仰望着漫雪的天空。
“还早着呢!”羊献容披着夹袄走了过来,“他还没杀过瘾呢!咱们现在很危险——”她小声地说着,“你快退到一边……”
“夫人!”雷仑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眼瞧着郎世炎冲了过来,身体却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羊献容杀了过去。
“看这里!”郎世炎那只血污的右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喉咙,却停了下来。雷仑尽力地转着身子,“那是——什么?”
羊献容两只手托着一颗乌黑的脑袋,嘴里还在嚼着什么——郎世炎看到那颗脑袋却不动了,猩红色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白色的眼白。
“你?”清醒过来的郎世炎倒在了地上。
羊献容嫌弃地扔远了那颗脑袋。“你终于有了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