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秘银弩箭射穿了邪龙穆诺斯.阿尔特的头颅之后,负责殿后的珀维迅速将手中的弓弩折好,往上追赶自己兄弟和里斯克嘉的脚步。
黑色而又恶臭的黏液从身后的洞穴涌出,恶堕物们顺着这条地下暗河追赶着珀维,黏滑可怖的触须弥散在地下甬道的土壤中,腐烂的恶臭拼命地冲击着鼻腔。
“往这走——大哥——”兰塔用手中的龙脊灯为自己的兄弟照亮,此时此刻在昏暗无名的地下洞穴中仅有一丝的亮光,而光亮不断往上挪动就像是飞翔的鸟儿一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恶堕物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仿佛它们那些肮脏的触手在下一秒便会将珀维紧紧缠上。
地底的土壤在珀维的脚下变得有些坚硬,双腿不断地发力肌肉和血液开始沸腾,隐藏在衣物内的龙之鳞片开始隐隐的发烫,他不顾一切地奔向那点亮光而另一种力量却在向后拉扯着他。
这股力量很奇特就像是成堆的石子压在肩膀上——零散但却异常的沉重,这力量撕扯着他的精神仿佛在劝告这位狩猎巨龙的男人,让他不要再奔逃,作为强者的他只要接受这力量的馈赠,便可以凌驾于整个世界。
“谁——是谁——”珀维的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既有些厚重又有些强硬。
在幻觉的驱使下珀维停止了自己奔逃的脚步,当他往自己身后看去之时,那些倾轧着头颅粘连着死者手臂宛如鼠王一般的恶堕物们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纠缠黏滑的触手似乎从珀维的脸庞划过、死者暴起的血管就像是阳光下的蚂蚁那样的清晰可见。
“大哥——”
在兰塔的一声呼喊下,珀维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龙牙少年一把攥住了自己哥哥的手臂,然后一声高喝将他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石砖与青铜构建而成的房间内浮雕着一些古老而又难以看懂的文字,这些文字既像是古书中的咒文又像是炼金术符号,兰塔并不知道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它们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将这些异常的怪物阻隔在外。
两个身材高大的狩龙人在相互簇拥后,一齐滚落到了房间的中央,恶堕物还有他们的触须与尸骸没有办法再靠近这个对兄弟一步,黑色的黏液缓缓退却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兰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左耳上龙牙坠饰相互碰触发出了犹如玻璃球相互碰撞时的声音,“大哥...你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来...”
“没...没有什么...”珀维按了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胸口上的巨龙鳞片也没有再发烫了,“只是...只是有些失神了...才停了脚步...现在我好多了...”
说着作为哥哥的珀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被这些恶堕物吃掉了灵魂——”一旁的里斯克嘉捏着龙脊灯,缓缓地走向了珀维与兰塔,而在龙炎之光的照射下兰塔能够看见地上的红色石砖上镌刻着众多的炼金符号,只不过这些符号多半已经被灰尘填实了。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尔里以那个混蛋让你们来的吗?”里斯克嘉问向哥哥珀维。
“啊——”珀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里面似乎还充斥着恶堕物尸骸的臭味,“尔里以先生让我们跟踪安特里祖这个圣骑士,找到那些被审判长还有巴德里藏起来的花名册...你呢?里斯克嘉您在这里干嘛,巴德里亚有安排任务给你吗?”
“啊——”曾经的奥尔德布巡卫长、高阶圣骑士、四等武官里斯克此时丢弃了那份所谓的孤高,而是选择坐在了地上与珀维还有兰塔促膝长谈,“我在干嘛?我现在正给巴德里亚这个混蛋老不死的续命——”
“咳咳——咳咳——里斯克嘉那个小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坐在炼金符号与魔法阵中央的巴德里亚正询问着自己的手下——女巫塔里斯卡尼,一滴滴混浊的汗液从老者的脸上跌落,皮肤与下方的ròu_tǐ似乎正在消解,奥术能量不时从身体的缝隙中(例如:眼角、嘴角、鼻腔...)泄露出来。
“今天是他给邪龙穆诺斯.阿尔特运输食物...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回来...穆诺斯.阿尔特搞不准就是他杀的!”巴德里亚的声音充斥着不安与烦躁,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里斯克嘉下一秒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往好处想...也许他是死了呢老爷子”女巫塔里斯卡尼站在密室的门外,玩弄着脖子上的项链,“穆诺斯.阿尔特这个家伙一向喜怒无常...那个圣骑士早就被他吃掉了也说不准...”
“不对...我没有在穆诺斯.阿尔特的体内感应到里斯克嘉的灵魂...”巴德里亚低声反斥着女巫塔里斯卡尼的猜想,“他没有被穆诺斯.阿尔特吃掉...可按照以往的速度,现在的他早就已经到了穆诺斯.阿尔特的洞穴...”
“也许...也许...”巴德里亚向着自己的下属阐述了自己的想法,“邪龙穆诺斯.阿尔特已经被他给斩杀了也说不准!”
“可区区一个圣骑士居然能够打败一半魔物一半巨龙的...穆诺斯.阿尔特...这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啊老爷子”女巫塔里斯卡尼将脖子上的吊坠取下然后丢在了地上,“如果真的是有人能干掉血肉邪龙穆诺斯.阿尔特的话,我觉得那个人肯定是勇者——”
“勇者...”巴德里亚低声念叨着这个单词,“不管怎么样...塔里斯卡尼赶快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