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吃的。你看我全身上下都是肥肉,吃了胆固醇过高,会得高血压高血脂各种心脑血管疾病,不健康的!”
“我不吃人,谢谢。”
“少侠饶命啊。你看我的年纪都能当你老妈了,瞧这满脸的色斑,满嘴的口臭,胸部都下垂到肚脐眼啦,哪有一点美色可言!就冲这姿色你能下得了手?”
“我不好色。还有,我妈长得比你好看。”
……
无论林远如何挣扎,最终都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终于,他被推进了一间“手术室”。
墙面抹着天蓝色涂料,整个室内处理得非常整洁,似乎经常有过打扫。
设备很简单,一架手术台,无影灯,诊疗椅,摆满手术器具的玻璃柜,各种瓶瓶罐罐的药品柜,角落里的骨骼模型,放置纸张材料的书桌,长凳,以及林远非常熟悉的沙发躺椅。
总感觉这个配备有些杂乱无章,不像是正规的手术室?
一路上,男子都不太爱搭理人,不管林远说话如何聒噪,对方的回答始终不咸不淡,想套出更多的线索真是难以下手。
进屋后他就将林远搁在一旁,自个在屋里忙活了起来。
他将脑袋靠在轮椅上,开始控制不住脸部肌肉,嘴角流出一团团口水,但还是歪斜着眼珠观察黑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男子取出柜子里几个瓶瓶罐罐,用滴管和量杯称量各色不明液体,随后将量好的液体通通倒到一个杯子里,用玻璃棒混合均匀。
林远的小心脏十分忐忑,这玩意不会是给他准备的毒药吧?
一想到这就开始胃痛,这么大一杯毒药,喝了不会把胃都给呕出来?
不管怎样,他是真的不想再死一次。
求求老天爷饶过他吧!
黑衣男子举着玻璃杯缓步走来,那姿态居然还有点优雅(装逼)。
他将玻璃杯搁在手边的木桌上,拉了张凳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林远的视线落在那杯琥珀色液体上,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男子见他的动作,问道:“想喝?”
“不!不!不!”他赶紧拒绝。
“真可惜,这个配方我个人还挺喜欢的。”
随后,他瞪大了眼珠见黑衣男子将玻璃杯抬起,伸到大兜帽底下咕噜喝了一口,眼睛一眯,似乎还挺享受。
林远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
神他妈闹了半天,这不是毒药啊。
那你为啥把我弄到这,不就是为了对我下手吗?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主角的心情。
“这个……好喝吗?”
“我觉得还行,negroni是很经典的一款的酒,一般酒吧都能调配。你想喝的话,可以试试?”男子将杯子晃了两下。
搞了半天原来是鸡尾酒啊。
究竟有多变态才会在深山老林的废弃医院里,搞这么多瓶瓶罐罐自个调酒喝?
真是想不明白这些神经病的趣味。
到目前为止,黑衣男子的行为举止,基本符合他之前对“神秘人”的印象。
高学识,高智商,甚至品味也还尚可。
他应该是一个对自己胸有成竹的人,举手投足没有丝毫慌乱,仿佛将整个全局掌控在手中?
林远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早杀晚杀都是杀,根本不用着急下手。
他边品酒,边取出一本册子翻了翻,手上的自动笔哒哒哒作响。
林远看不清他兜帽底下的神色,但这种状态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站在老师办公室里等待训斥的坏学生。
他的自动笔每“嘎达”一下,他的紧张就又多一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衣男子终于搁下了册子。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抓你吧?”他问。
“不,我不知道。”林远依然摇头,自始至终,他都是这个回答。
“是吗。可莉莉昨天告诉我,你提到了学校的事?”
他记起昨天自己抖机灵惹怒了女孩,原来她叫莉莉?
“她没事吧?”
“还好。”男子一带而过,显然不愿细说。
林远酝酿一下回道:“不瞒你说,其实前年我发生了一场车祸,大脑受到撞击导致失忆。我隐约记得去过那所学校当清洁工,但具体发生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
黑衣男子没有立即拆穿他的谎话,而是继续翻了翻手边的册子,用自动笔记下了几行字。
“好吧,林桂芳女士。让我来帮你回想,当年发生了什么。”
黑衣男子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块银制怀表,搁在他两眼之间晃动起来。
林远对这种场景十分熟悉,他知道对方在对他进行催眠。
以前读书时,老师总会邀请一些事业有成的师兄师姐回校演讲。
其中有一位毕业后加入机构学习催眠术,小有所成的师兄。
在演讲时,他对全班进行了催眠,有些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而少部分人则很难被其引导。
每个人的敏感度是不同的,有人天生容易被催眠,有人则很难。
林远刚好属于不容易被催眠的类型,原因在于他这个人没啥想象力,对待事物喜欢带上反思的态度。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学心理学,就算不懂催眠,也知道大致的原理和流程,警惕心比普通人要高上许多,想让他展露潜意识,并非易事。
虽说如此,林远知道神秘人非常聪明。
懂得将这些人独自囚禁一段时间,七天不长不短,刚刚好足够消磨他们的意志力,又不至于导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