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日来南寨的第三次告急,吴玠被搞得恼火,南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不容有失。
“田晟,你再带人去南寨一趟,告诉郭震,南寨要是有什么闪失,让他提头来见!”
“是!”
田晟这几日就是个救火队长,几乎每天都得往南寨跑一趟。
吴玠也杀红了眼,好几天过去,吴璘还是在外头急着团团转,而自己又生怕这个郭震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过世事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田晟成功救火回来复命仅仅个把时辰,南寨就传来了坏消息:金军攻破南寨防线!
吴玠如遭雷击,怒不可遏,操起大刀对田晟喊道:“快,随我来!”
也幸亏吴玠田晟赶到的及时,南寨虽破,但金军打开的缺口还不算大,加之整个防线并不长,所以涌上营垒的金军有限。
“杀!”
吴玠振臂一呼,如同一只发疯的老虎带头冲向了金军。
南寨将士见吴玠亲自领援军赶到,而且身先士卒奋勇厮杀,无不精神大振。
很多时候肉搏战最终比拼的是精神和意志,吴玠拿出了浑不怕死的英雄气概,终于将金军打退了下去,重新守住了南寨营垒。
“来人呐,将郭震拿下!”血染征袍的吴玠动了真怒。
“啊,大帅饶命!”
郭震此时才反应过来,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哼哼,饶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独独你这南寨三番五次告急,如今又被金人破寨,我已经说过,南寨有失,提头来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拖下去,斩!”
吴玠根本不给郭震什么辩解的机会,三军将士也没有一个人敢替郭震求情。
不大一会儿,军法官就提着郭震的人头来向吴玠复命。
吴玠指了指郭震的首级,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懦弱怯战者杀无赦!”
吴玠的铁血彻底激起了将士拼死之心,第一道防线就这样牢牢地守了七日。
大军疯狂地攻了七日,还是未能突破第一道防线,金兀术必胜的信念也出现了动摇。
……
“大王,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士兵伤亡太大了。”韩常一脸忧愁,吴玠这块骨头未免也太难啃了。
金兀术也有些气馁地问道:“你说怎么办?”。
“让将士们休整一下吧,吴玠那里去劝降试试。”
“能行吗?”
“试过才知道。”
“好,”金兀术叹了一口气,“我们去会会他。”
听说金兀术要和自己谈谈,吴玠思索了一会儿,对统制官王浚耳语了几句,就带着姚仲等人登上了营垒。
只见垒外一行三骑遥然相望,中间一个身着黄金锁子甲,头戴貂瓴金盔,外披黑裘大披风,脚跨白龙神驹,好不耀眼威风,一看便知是四太子金兀术。
“吴大将军,请现身相见!”
“吴玠在此!来者何人!”
“我乃大金国万户都统韩常,我大金国元帅府右都监兀术大王欲与吴将军说话。”
“吴某在此,有话快说!”
“吴将军!”金兀术开口喊道:“我大金国顺天应命,国祚当兴。而赵氏失德,国运已衰,不可扶持。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乃当世英豪,何不择明主而事。兀术对将军仰慕已久,将军若来,我大金国必当奉为上宾,定不失百里而王,将军莫再一意孤行。”
金兀术开出的价码够高的,吴玠冷笑一声,冲金兀术喊道:“多谢都监美意,吴玠已事赵氏,不敢有二。都监亦无需多言,你我还是战场上见真章!”
喊完话,吴玠多姚仲点了点头。
“咚咚咚咚……”瞬间鼓声大作。
“小心戒备!”
韩常抽出宝剑大喝,吴玠难道是要主动出击?
一会儿就听得关外杀声震天,韩常心中刚诧异,突然之间心神电转,大叫一声:“不好!”
“何事不好?”
“吴玠声东击西,要接应吴璘入关会合!”
被韩常这么一提醒,金兀术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提马就往刘夔军中驰去。
不过金兀术和韩常还是迟了一步,吴璘在王浚的接应下,利用两军息战防备松懈的空档成功地突破了刘夔人马的封锁,整整七日夜,终于得以入关会师。
又被吴玠摆了一道,金兀术怒不可遏,当即从刘夔军中抽调万余生力军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进攻。
有了吴璘的生力军,防御力量大增,尽管金人的攻势如潮,一浪猛过一浪,第一道营垒却像坚固无比的海塘,任你风大浪大始终安稳如磐。
“让人马都先退下来。”
金兀术不得不面对现实,这样下去一年半载也拿不下来,现在只能想办法改变战术,“韩常,你让人抓紧去赶制一些云梯。”
……
经过一天难得的休整,二十余架崭新的云梯出现在了营垒之前。
望着这一架架云梯,吴玠眉头紧锁。
“大哥,怎么办?看这架势,金兀术是要放手一搏了。”
“二弟,杨政,你们去把所有长刀手和长枪兵都调上来,还有多弄些撞竿来,快去。”
“咚咚咚咚咚!……”
金兀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恨恨地敲击着战鼓。
“杀!”
撒离喝、韩常、刘夔急红了眼,十万大军厮杀了十来天,死伤无数,连第一道营垒还没有拿下来,说出去都要臊得慌。
顷刻之间,营垒前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杨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