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珣知道内官不得干政,不过今天赵构心情不好,又没有外人在场,就壮着胆子说道:“奴才觉得这个岳飞还不错。”
“岳飞?!”
经邝珣一点,赵构脑子里浮现起了那张年轻而又刚毅且只比自己差一丢丢的帅气面孔。
不可否认,岳飞是少数几个真心实意能和金人对抗的将领之一,楚州赵立求援,只有岳飞的部队顶了上去。
“唉,”赵构又叹了口气,道:“岳飞现在还不到万余军马,如何替朕分忧啊。”
“陛下,千里马在砥槽之间,正需伯乐慧眼识珠啊。”
邝珣劝道:“况且,诸将骄矜不用命,实为诸将自恃为国家中流,陛下必须倚靠他们,故而才如此有恃无恐,号令不尊。要是有一天他们看到自己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陛下不必非要靠他们不可,他们还敢这样吗?”
“大伴言之有理。”
邝珣的话深深地戳到了赵构的心窝,不由地悠悠念道:“岳飞啊岳飞。”
……
献俘后不久,岳飞就在范宗尹的举荐下升任通泰镇抚使兼泰州知州。
金兀术从淮上引兵驰援关陕,江淮间的局势稍微有所缓和,反而是京东东路、淮南东路一带,挞懒的人马显得很活跃,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因为这样,赵构才把最能打仗的岳飞放到了江北的泰州。
他知道岳飞实力不足,所以临行前特意下旨岳飞,说泰州可守就守,如不可守,以沙洲保护百姓,伺机掩击即可。
不久,挞懒急攻楚州,岳飞二话没说,带着队伍就奔楚州而去。
岳飞不久到达承州,三战三捷,杀高太保,俘女真酋长七十余人。但刘光世等皆未跟进,师孤力寡,最后百般无奈,不得不放弃救援楚州。
楚州陷落后,淮南东路的局势趋于恶化,楚州附近的各府州军都加强了防御和戒备,首当其冲的就是与楚州相邻的高邮军和涟水军。
……
高河是涟水附近的乡兵,现在局势吃紧,而各地的正规部队兵员又不足,因此许多像他一样的乡兵都扔下了锄头拿起了刀箭,加入了保护地方的行列。
涟水军靠着淮河,这里设了几处水呰,以作驻守和检查往来船只之用。
今夜是高河和另外几名同乡当值,最近形势紧张,官长特别严厉交待务必要瞪大眼睛,守好关防。
如果让细作什么的偷偷溜过去,那不管是谁都要军法从事。
高河他们也不敢偷懒,万一真出了事,那脑瓜子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巡更的刚敲过三更,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挺冷了,特别是到了晚上,江风一吹,冷的要命。
“高河哥,这么冷的天,进来暖暖吧。”
卡口楼岗内的同乡朝高河喊了一句,楼岗内生了炉火,几个乡兵都躲在里面取暖。
“二郎,咱们可大意不得,官长特意交代,最近可不能偷懒。”高河提醒道。
二郎不以为然道:“高河哥,你就放心吧,这大晚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人啊。”
“你们先暖着吧。”高河强行驱赶了涌上来的睡意,道:“我再盯会儿,待会你来替我。”
“好嘞,高河哥,那我们几个先打会盹,有事你喊我们。”
“嗯,行,你就先眯会儿。这大冷天一宿确实难熬,咱哥几个轮着来。”
寒冷的江风倒是不错的清醒剂,今晚挂着轮明月,将河面照的影影绰绰。
明月千里寄相思,在这清冷的深夜,高河不由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妻儿,如今金人肆虐,为了一家老小平安,他就是豁出命去也愿意。
正当他思绪飞驰间,河面远处隐隐透来了半点火光。
高河定睛一看,隐隐约约辨认,居然驶来了一只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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