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大哥这是持重之言。”种彦崮说道:“咱们确实要做好打算。”
“官人,种将军。咱们现在的难处就在于不能向宣抚司请求援兵,只能靠自己去应付。假若咱们守不住大散关,金人大军沿陈仓道长驱直入,别的不说,凤州肯定要遭殃。所以咱们要想个万全之策,让金军即使取下大散关也不能继续南下。”
“嗯,言之有理。”
大马勺郭进忍不住问道:“那怎么阻止金军南下呢?”
“只有一个办法。”李彪斩钉截铁道:“一旦关破,即毁掉栈道。”
“嘶。”
一提到栈道,大马勺不由想起了那段绝壁,那段栈道一毁,我滴个乖乖,郭进凭空打了个冷战。
李彪的建议其实就是设个止损点。
“李大哥的建议很好。”叶治补充道:“栈道上要选两到三处险要点,派专人值守,万一第一处来不及焚毁,也不至于连个退路都没有。”
“对,对。”
“那百姓怎么办?”陈克明问道:“这么多的百姓如何安置。”
叶治见众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不由会心一笑,“好,现在说说第二个棘手的问题,百姓该怎么办?百姓的问题具体来讲又有两点,一是粮食的问题,二是万一金人破关,如何撤退的问题。”
“两千多张嘴倒真是个大问题啊。”种彦崮忧心忡忡地说道:“加上自己的人马近三千人,军中的存粮估计只能支应七八日。”
“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人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军中的粮草都有定例,宣抚司不可能会给凭空给你多拨钱粮。
正所谓兜里有粮心里不慌,吃饭的问题要是解决不了,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叶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此事暂时也没有根治之法,现在只能是开源节流。”
“何谓开源节流?”
“开源,就是去找粮食。军中既然有定例,那咱们就去凤州买粮。”
“买粮拿来那么多钱,这可不是一家一户,而是两千张嘴啊。”
“我还有些积蓄,差不多能买两千石粮食,也能支个七八日。第二,就是要节流。从今日开始,除戌兵和干活的青壮外,其他人每日口粮减半,这样一来,还能多支撑个十几日。”
“哟呵,看不出你还是个土财主。”种彦崮揶揄道:“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钱,你舍得啊?”
“呵呵,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行,你都这样舍家为国了,我也不能让人看笑话,不过我可没你有钱,最多只能拿出五百贯。”
“你不会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叶治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
“嘿嘿,还真被你说中了,这钱拿出来,我可真就要打光棍了。”
“哈哈,放心,你要成亲,我给你包个大红包,亏不了。”
“嘿,那我就放心了。”
“将军、叶大人,秦岭里猎物也不少,咱们可以进山弄点肉食。”
“不错,山中可打猎,那些妇人也可去摘些野菜吃食,总比没有的强。”
“嗯,这样一来,一个月内倒不愁饿肚子,可以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至于百姓的安置,我看可以分成三部。”种彦崮想了想,说道:“妇孺老幼安置在黄牛寨,其他的一部分安置在兴赵原,另外一部分安置在东河桥(东河桥是在黄牛寨和大散关之间的一个小镇子)。”
“好,就这么办。我说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