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治一下愣住了,看来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如此看来,岳飞这档子事不止是他与奸相恩怨和赵构卸磨杀驴这么简单,他的性命已关系到两国和战的大政,那岳飞父子就成了赵构必须牺牲的棋子。
也就是说,只要赵构一心求和,岳飞和岳云就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
想通这一层,叶治的心跌到了谷底,久久说不出话来。
“贤弟。”
韩世忠拍了拍叶治的肩膀,无奈地安慰道:“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岳太尉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逢凶化吉。”
“韩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吗,我想见岳伯伯和云哥儿一面。”
……
“笃笃笃,笃笃笃……。”
“谁啊?”
“请问隗都头在家吗?”
听到是找隗顺,小院门打了开来,一个中年妇女探出身,仔细打量了叶治和夏侯镜一番,问道:“您二位是?”
“大婶。”叶治勉强笑了笑,答道:“我二人是隗都头的朋友,特意来看望隗都头的。”
中年妇女看叶治的穿着打扮,和隗顺衙门里头的大人们差不多,态度不由恭敬了几分,连忙打开院门,将叶治往里迎,一边说道:“隗顺在家哩,二位官人里面请。”
“大婶,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叶治从夏侯镜手里接过了事先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中年妇女。
“哎呀,这这,使不得使不得,来就来呗,还要叫官人破费,这怎么担得起。”
中年妇女客气了两句,喜滋滋地接过礼物,扯着嗓子对里屋喊道:“老头子,老头子。有两位官人找你,还不快出来。”
看来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这话还真是不假。
隗顺听到了院子里的喊声,心中纳闷,今日怎么突然有客上门。
隗顺出了屋一看,只见两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站在院内正看着自己。
其中稍年轻肤色较白的那个,身着绯绿色绸衫,一看就是有官身的人,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度,丝毫不比自家衙门里的大人差半分。
隗顺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两位官人找在下有何事?”
“隗都头,在下叶治,此番前来打扰,是有件事想请隗都头帮忙。”
“叶治?”
隗顺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他眼睛突然一亮,叫道:“莫非您就是乙卯科状元,朝中御史叶治叶大人?”
叶治这个史上最年轻状元的名头在临安大得很,他登科夺魁的事到现在还是百姓教育小辈的经典范例呢。
“正是在下。”
“哎呀呀,叶大人恕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怠慢了,叶大人屋里请。”
叶治在老百姓眼里是文曲星下凡,今天文曲星居然屈尊来自己家了,开玩笑,那还不得隆重欢迎啊。
迎到了屋里,隗顺硬是要叶治上座,叶治推脱不得,只好坐在了上首,整的好像他是主、隗顺是客一般。
“隗都头,实不相瞒,是韩大哥教我来找你的。”
“啊,是韩相公。难怪,我说叶大人这么知道小人的住处呢。”
韩世忠和叶治是拜把子兄弟,这事在临安城大街小巷都传为美谈了,隗顺自然清楚叶治口中的韩大哥是谁。
隗顺是大理寺监牢的都头,和韩世忠有旧。
叶治想进大理寺看看岳飞父子,所以韩世忠把隗顺介绍给了他。
“此次我是有事相求,还请隗都头成全。”
“叶大人莫要客气,韩相公于我有恩,您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还请大人吩咐。”
“我想到监牢中见两个人。”
“见谁?”
平日监狱里的牢头偷偷带人进来探视也是常有,只要打点到位,一般不是什么难事。
“岳飞、岳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