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治打算在高邮酿酒,专门销往北方,产量要是一上去,这钱就像流水一样进来,所以陈有贵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过来。
除了陈有贵,一起来高邮的还有关三和鲁奇。
关三是叶治亲自点的名,打算把生产交给他,陈有贵负责销售,鲁奇就管技术活,酿酒的设备也只能他去打造。
本来鲁奇就想随叶治来赴任的,叶治考虑到安全因素没答应,现在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走,大家回衙门再说。李巡检,你安排些人手把船上这些东西都先运回衙门去。”
衙门虽然有点旧,不过好在够大,这一大船的东西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库房塞得满满当当,加了锁,安排了人值守,里面的东西,朱开几个想想就知道个大概。
几个人吃过青鱼宴,就聚在叶治的书房里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老陈,三哥,我把你们几个请到高邮来,主要是想把白酒的生意做起来。”
“哈哈……,”陈有贵一边开心地搓着手,一边说道:“治哥儿您就吩咐吧,事情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嗯,”叶治点了点头,陈有贵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在临安我一直不同意扩大规模的原因想必你们都知道,到了高邮,顾忌就少了,而且我打算高邮出的酒专门销往江北。”
“太好啦,治哥儿。”陈有贵两眼放光,兴奋地叫道:“北边的钱有多好赚您或许都不知道,就是酒太少。”
“嗯,我和韩大哥商量好了,酿酒坊就用宣抚司酒库的名,地方我也选好了,衙门边有几间空屋,老陈赶明儿你去盘下来。”
“好嘞。”
“三哥,房子盘下来后,按照酿酒坊的格局具体怎么修弄,就辛苦你安排一下,到时候酒坊也要辛苦你去操持,人手我都跟韩大哥说好了,也招军中一些靠得住信得过的人解了军籍来。”
“好。”
“小奇,你这些日子抓把这蒸馏器弄起来,东西你都带来了吧?”
“嗯,带来了,哥你放心,带的东西够弄五套哩。”
“好,老陈,汴京你也派人去知会一声,以后这白酒,咱们不运了。”
“啥,白酒不运了?”
陈有贵吓了一跳,那边大规模要酿酒,这边又说不运,那卖给谁。
“别急,告诉他们,要买酒,自己到高邮来。”
“治哥儿您的意思是?”
“我打算在高邮搞白酒扑买,一个月扑买一次,价高者得,不仅能多赚点,还省却了咱们运输的风险。”
“妙,妙,妙!”陈有贵连连拍手大叫道:“真是妙啊,哈哈哈,也只有治哥儿您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来。”
其实叶治是想通过白酒的生意将高邮的商贸重新带动起来,只要商贸一兴,通过商品的流通,就能带动整个高邮经济的复苏。
“老陈,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治哥儿。”陈有贵全身都憋足了一股劲,早就想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您就瞧好吧。”
第二日,高邮城贴出了一则告示,流民都要到衙门登记造册,官府要安排流民做工并给工钱,解决流民的生活问题,而且以后还要给流民授田。
消息不胫而走,衙门前迅速挤满了前来登记的流民。
很显然,叶治搞得又是以工代赈的一套。
流民登记造册后安排上工,一部分城外垦荒,一部分城内修葺无主空屋,男丁每人每日支工钱六十文,妇女每日五十文,一日一结。
荒地开垦后,愿意在当地落户入籍的授以永业田和口分田,每户另给桑田五亩。
除朝廷租赋外,地方官府不加税,另官府贷钱买牛、种、工具,许三年内还清,无需利钱。
不愿落户者可租种官府的公田,官府提供牛、种、工具,岁入官府十抽四。
粮食价格一直比较稳定,一升米稔岁时约三、四钱,年景不好时也就五、六钱,人均每天要一升半升粮食和所需副食品,大约要花二十文钱。算上婚丧嫁娶、年节应酬、穿衣住房、维持简单再生产,平均每人每天需要生活费一百文钱,生活水平还不错。
所以,叶治开出的这个工资,如果就是为填饱肚子,一对夫妇一百多文收入,是可以养活五口人了。
农民种出的多余粮食也别怕卖不出去,由酿酒坊收购,而农民手头有了钱,又能带动当地的消费,消费能力提升了,当地的商业自然而然就会兴旺起来。
短短几天,高邮城内外就变成了大工地。
第一天出工,大伙都怀疑官府是不是说话算话,怕自己一不下心成了某白劳。当下工拿着工签换到真金白银时,所有的疑虑一扫而光,甚至不少本地的农民都要求来打工挣钱。
流民有了钱以后,带动了必要的生活需求,首先活跃起来的就是高邮的粮食交易,这么多的人口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食品,当地人将自己多余的口粮推向了市场。
市场仍无法满足时,外地的粮食开始进入高邮,有了买卖自然就有了税收(商税大致分为两种,一是住税即交易税;一是过税即流通税,流通税只对出城的商品进行征收)。
与此同时,随着商贸的恢复,高邮的餐饮娱乐等行业也渐渐地恢复了生机。
整个冬天,高邮上下就如同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了大干快上的激流之中。
“叶大人,属下真是服了,高邮现在是一天一个样啊,不出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