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嘛小二郎,背着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
叶治一路走一路哼着小曲,第一次成功约会,心情那个美啊。
“阿治,你总算回来了。”
“嗯?云哥,你怎么来了?”刚到太学门口,岳云就堵了上来。
“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
“呃,没没,就外面瞎转悠转悠,云哥找我有事?”
“嗯,我爹刚得了陛下旨意,明日我们就要回池州了,临走前我想和你道个别。”
“这么快就要走了,这才回来几天啊。”
“没办法,圣命已下,拖不得。”
“这么急,又要打仗了?金人不是刚跑了吗。”
“嗯,这次是要到洞庭剿灭湖寇。”
“杨幺?”
“嗯,就是他。”
对杨幺,叶治并不陌生,他以前就看过钟相杨幺的故事,最后是被岳爷爷给平定了,这杨幺还捣鼓出什么车船来,算是农民发明家。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晓得,此次一定要剿灭湖寇,要不然陛下可要怪罪哩。走走,先到我家里再说,我爹说要见见你。”
“啥,你爹要见我!”
叶治一听心跳急剧加速,血压都高了不少,今天要亲眼见到心中的大英雄,这边刚才约会还紧张。
“我爹听说我结拜了个了不得的兄弟,所以想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有点憨厚的岳云也开起了玩笑。
“这,这。”
“好啦,别婆婆妈妈的,我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家里摆了酒菜吃个团圆饭,你是我兄弟,所以我爹让我也请你过去,见见面、说说话,也算是道个别,咱们指不定哪天才能再见哩。”
经岳云这么一解释,叶治总算心定了些,有点歉然地说道:“我第一次拜见伯父,空着手总是不好看吧。”
“都是自家人,哪来这么多虚礼,我爹不在乎这个。”说完就拽着叶治回了太学一墙之隔的岳府。
……
岳飞比叶治上辈子见过的那些画像、雕塑里的形象还要帅,这种帅不只是相貌的英俊,而是他整个人身上焕发出来的那股如山岳般沉稳厚重的英武和浩然之气。
对,就是浩然之气!
还未等岳飞开口询问,叶治三步并作两步趋前见礼,“小侄叶治拜见岳伯伯。”
说完,真就行了跪拜大礼,这会儿膝盖怎么这么好使呢。
岳飞一看,惊了一下,这会儿不是过年,孩子怎么一见面就如此大礼,他连忙上前把叶治扶住,道:“担不得贤侄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岳云也被叶治吓了一跳,内心却无比感动,叶治对自己的父亲如此尊重,这是给了自己十足的颜面。
“伯父怎会担不得!”
这心甘情愿的一拜不仅因为岳飞是长辈,更因为他是叶治心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贤侄快快请起,云儿能与你义结金兰是他的福分。”
岳飞是什么人,天纵英才百战生死阅人无数,就只瞧叶治刚才真情流露的那一拜,心中就已有了一个断定:这孩子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小侄拜见婶婶。”
给岳云的后妈李娃见礼,叶治又一一认识了岳云的一大家子兄弟姐妹。
岳云是老大,老二岳雷十岁,老三岳霖六岁,李娃手里还抱着老四岳震,估摸刚过周岁,咿咿呀呀的挺好玩。还有两个女娃娃,大的叫安娘十一岁,小的叶治见过,就是那天跟在岳云屁股后面怯生生的银瓶。
兄弟姐妹六个,岳云和岳雷、安娘是前妻刘氏所生,岳霖、岳震、银瓶是李娃所生。
“赶紧坐下吧,饭菜都要凉了。”
岳飞对叶治和岳云招了招手,道:“贤侄不要生分,就当自己家里一般,来,坐到我旁边来。”
叶治不是自来熟,不过他有个原则,人家的饭桌他一般不坐,不过坐上既然了人家的饭桌就不能拘谨,要不然不仅自己不自在,也搞得主人家不自在,反而不美。
“伯父以后就叫我名字吧,这样不生分。”
见叶治如此落落大方,岳飞非常满意,在他看来,在饭桌上不生分不拘谨,是对自己这个主人家最好的尊重。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治。”
“嗯嗯,这样好,亲切。”
“听云儿说,你在太学进学?”
“嗯,来了一年半了。”
“现在在哪个舍啊?”
“不瞒伯父,去年年考升了内舍,今年年考先生让升上舍,不过我没去?”
“哦,上舍大家都求之不得,你为何不去?”
“上舍生无需科考就同进士出身授官,可小侄想参加科考,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东华门唱名。”
“好,有志气!来咱们喝一杯,我就先祝你金榜题名,云儿你也一起喝一杯。”
“小侄谢谢伯父,这一杯小侄也祝伯父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叶治来了个借花献佛。
“好,好。”
岳飞和叶治满饮了一杯,又问道:“听说有一次你和云儿去吃酒,还写了首《红酥手》?”
这你也知道?
“呵呵,是小侄酒后乱作,伯父见笑了。”
尴尬,不是自己的东西,腰板不硬底气不足啊。
“词是好词,不过这吟风弄月终不是大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当思匡国济世,莫沉溺于儿女情长。”
岳飞是把叶治当作子侄一样看待,才会说这样置心腹的话,叶治站了起来,朝岳飞深深作了一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