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梁姐,志成叫你娘都这样了,你还是收了吧!待你们搬完家,我们家的人就过来捧场,顺便也把洗衣机送来。”江秋月在一旁也开导起来。
“收!收!收!这儿子孝敬老子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呀?老子收了!”何厂长听后酒兴就高涨起来。小女儿何文慧也是开心得笑容满面。
“但是有一条啊!咋老子的衣服就不能在洗衣机里面洗,谁叫他老是欺负我虐待我的。”戴志成继续故意地气着何厂长,也直逗得大家大笑着。这也让何厂长真的有点生气了。
“这臭龟儿的,老子这是白疼他了!你们看看!他这不是在和老子反天吗?先是要把老子的酒退掉,现在又为洗衣机给老子难堪!真是几天不打,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何厂长生气的样子,让笑声更大也更长了。
笑完后,何厂长也感叹起来,说自己现在并不想离开。时间长了,难免也舍不得江源机械厂,必定这里面有自己太多的酸甜苦辣。他只希望自己离开后,工厂能够继续地好下去,大家也能够越来越好。
何厂长1962年就从省城机械学校毕业分到了江源机械厂。由于性格耿直,不善花言巧语而错失几次升调。但他从未为此事后悔过,他依然坚持自己真实的为人,真实的生活与工作。
由于酒兴和氛围都很好,戴志成也陪着何厂长与伍主任尽情地喝着,3人最后竟然喝了1瓶半酒,直到快晚上8点才意犹未尽地散去。这时的戴志成才开始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人也开始模糊不清来。
江秋月自然是吓得赶忙帮他洗澡,好让他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觉。才上床不久,他便开始鼾声如雷,江秋月担心他待会口渴,就给他熬了一锅冰糖梨汤。夜里口渴醒来2次的戴志成,把一锅梨汤喝了个精光才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
星期二快中午时,厂里的大货车装满着何厂长家里的物什离开了江源机械厂,整个办公楼的人都依依不舍地相送着他们。中午回来的戴志成,看着已是空荡荡的何厂长家,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仿佛是自己的亲人离别一般。
何厂长走了。平常在的时候戴志成并不怎么在意,可一旦离开,他还真感觉自己缺少了什么或失去了什么似的。这反而促使他常去机电局何厂长家了。当然,吵闹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