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将留音符拿出,轻轻一点注入灵力,徐庆贤与何文案对话再度传出。
“这留音符乃是徐府大公子徐兴居之妻许清婉道友秘录,足可证明徐家私通魔宗之罪,此事何茂才道友亦有大功,因他揭举,唐某方知徐家多年作奸犯科,勾结魔宗之事。”
一听此言,几人面上表情顿时变得颇为精彩,一时间纷纷看向何茂才,何茂才面带微笑,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
“还有一事,徐府在荆北有一些产业,别的我不过问,但辟谷丹一项是宗门交与我的任务,往年徐家管理着这一项,如今徐家灭门,自然要有人接管,你们之中若有人认为自己能够处理好此事的,可来找我,我事先严明,谁接管之后若是完不成任务,可别怪我不客气。”
“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饶。诸位且尽今日畅快,共飲此杯。”唐宁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席酒宴吃到子时方散场,之后几日唐宁不断接到几个家族的轮番邀请出席酒宴,目的自然是为了接手徐家的产业。
其间大谈利弊,述说自家与其他几家的优劣长短,表态忠诚,当然明里暗间或直接或间接都少不了示意私下那份供奉。唐宁每每顾左右二言他,含糊其辞,未有明确表态。
几日后,荆北府宅门外来了一名清瘦老者,布衣麻鞋,举止谦和。对着府宅门口的小厮道:“劳烦小哥通禀一声,周茂前辈座下吴思远特来拜会唐道友。”
“周师叔座下吴思远?”唐宁问道
“是,他是如此说的。”赵宝答道
“请进来吧!”
两人在内厅会面,吴思远炼气九层修为,个头颇高,却骨瘦如柴,看上去十分不协调,走起路来活像一根移动的竹竿。
“唐道友,贫道周茂前辈御下行走,前次道友前往太和观禀明辖内徐家之事,贫道恰巧受周前辈之命前往江东处理事务,故无缘相见,今路过荆北特来拜会。”吴思远稽首道
周茂作为楚国事务主管,手下除了乾易宗门本部弟子外,还招募了一批散修帮助其处理事务,不然楚国一百五十七个郡,偌大的地盘仅凭三人如何处理的了。
只是太和观乃是周茂清修之处,由周文高欢随侍,招募的散修下属一般待在汴京府中,故唐宁两次入太和观未见其他人。
“既同属于周师叔下属,吴道友也无需客气,请坐吧!”唐宁道
二人分宾主座下,婢女端来茶水,唐宁轻泯了一口:“唐某赴任荆北不久,周师叔座下很多人都不相识,两次前往太和观也未能与诸位会面,不知吴道友此次来我府宅可是奉周师叔意旨?“
“唐道友未识得我等,我等却皆知道友大名,道友赴任荆北不过月余,就查清了前主事何文案之死由,并牵扯出了徐家勾结魔宗的大逆行径,我听高道友言,周前辈已上报贵宗门为道友记功,想来不日嘉奖便会下达。”
“贫道此次来荆北一是回家省亲,贫道家中有一后辈,身具灵根资质颇佳,因此欲带他往涌泉殿求学,至于日后能否加入乾易宗便看他自己造化,二是为探望故友,路过贵府宅,便来拜会,顺便贺喜道友。”
涌泉殿相当于乾易宗在楚国俗世的后备学院,专招身怀灵根资质较好的幼童,自小便开始训练培养,为进入宗门蜕凡打基础做准备,涌泉,顾名思义,乃是指源源不断的泉水,寓意宗门的根基。
乾易宗每十年一次开山收弟子,那些身怀灵根,资质较好的幼童便先入涌泉殿,待宗门开山之时,直接入宗门,据统计,从涌泉殿直接入宗门的幼童中,蜕凡成功的比例达到七成以上。
“哦?吴道友也是荆北修士出身吗?”
“不错,贫道本是水易郡人士,祖上世居于此,因缘际会方入修行界,又因荆北诸郡灵气稀薄,故而为求大道,早年便离开了荆北,此次来荆北一是带家中小辈去往涌泉殿求学,二是专门来探望老友。”
“我这老友唐道友必然相识,乃是水易郡高家家主高应元,少年时期我和他一道共游楚国大江南北,踏遍名山大川,为刎颈之交,那时他还只是高家一个少爷。于今已四十年矣,每回想此事,却恍如昨日一般。”吴思远唏嘘道
唐宁本来还奇怪他为何到此,此言一出,方知其乃高家说客,专为游说而来,看来这高应元人脉不小,连汴京周茂座下都有其高朋,难怪多年来高家能稳坐荆北第一家族的位置。
“哦!原来如此,未想吴道友与高道友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交情往事,吴道友此次来我府邸不单单只是拜会吧!若有他事请直言。”
被唐宁直言道破,吴思远一笑,神情无丝毫局促,反显得洒脱磊落:“唐道友快人快语,贫道亦不拐弯抹角了,听我这老友言,徐家灭门抄家后,其产业到目前还处于空置状态,无人接手。此事全凭道友一言而决,请相告一句实话,道友心中可有确定人选?若已得其人,贫道绝不再多说一句,此事到此为止,若还未得其人,请允许贫道吐胸中一言。”
唐宁道:“道友尽请直言,在下尚未抉择。”
吴思远道:“徐家的诸项产业,我这老友只在意辟谷丹,其他一概由之,道友既心中未决,请听贫道一言。于公,高家乃荆北第一大家族,无论财力人力都非其他几家可比,且高应元在荆北素有德望,将辟谷丹产业交与高家来做,一者不用担忧每年贵宗门给与的任务,二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