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高应元开口问道:“不知唐主事此来荆北,上宗有无特别交代,若有用得着我等之处,我等自竭力而为。”一听此话,其余几人不约而同齐齐看向他
唐宁笑了笑,知道接下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高应元的意思他当然懂,是想问宗门对他们这些荆北散修家族的看法,以及自己来了之后对他们有无什么影响。
这些散修家族虽说是为乾易宗炼制辟谷丹,但其私自种植灵药灵草是严重违反宗门规定的,这里是乾易宗辖地,所有灵药灵草都是归属于乾易宗的,不允许任何个人或其他势力私下种植灵药灵草。
换句话说,宗门对楚国境内的灵药灵草是完全垄断的,光这一条认真追究起来就够他们受刑罚的了,更别说炼制成丹药私售外界。
还有他们养殖的黑齿鱼、种植的璨淑豆等等产业,要售卖到乾易宗,唐宁这个荆北主事是他们绕不过去的一环,不然随便使点绊也够他们喝一壶。
唐宁:“何师弟不是管理挺好的吗?宗门派我来此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为了调查何师弟遇害失踪一事,其余一切如故。”
众人听他此言,纷纷展颜,唐宁此话算是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明确告诉了他们一切如故。
“不过,关于何师弟遇害失踪一事,趁着大家都在,我想问问你们中可有人知道线索?”
高应元道:“何主事遇害我们也是刚知道不久,对于此事实是一无所知。”
众人亦纷纷表态不知情
“真的不知道吗?我听说何师弟为人骄纵,做事有些肆意妄为,还和你们之中某些人吵闹过,有一些不愉快的事,何师弟遇害难道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并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吧!”唐宁开口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何文案和这些人有无闹过矛盾,但赵广曾说何文案为人骄纵,连跟随了近十年的下属都这么说,其平日为人可想而知。
唐宁故意如此说,就是要诈他们一诈,观察他们的神态,果然他发现有几人面色微微一变,看来还真让他说对了,何文案与这些人闹过不愉快。
高应元苦笑道:“唐主事,你要这么说,恐怕荆北的修士没有几个人能脱得了干系,何文案是荆北主事,很多事情都要他决定,时间久了,有一些意见不合是难免的。我们是做生意的,总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就杀人吧!更何况还是上宗派下来的主事,就是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啊!”
唐宁道:“高道友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干的。你能代表他们吗?若果真是你们之中人干的,高道友也愿意承担责任吗?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
高应元面色一变,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高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大家伙不会杀害何主事。”
“是啊是啊!都是求财,怎会杀人呢!”
“纵有小误会,又何至如此。”
“我可用全家一百二十三口姓名保证,此事与我无关。”
众人赶忙表态
唐宁端起酒杯道:“不管和你们有无关系,若有知情或能提供线索者,可随时来找我,我以个人及宗门的名誉保证不会泄露他的任何信息,若追查到了凶手,还会向宗门提议奖赏,诸位尽饮此杯,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再谈论。”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众人又将他送至府宅外,高应元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他:“恭贺唐仙使来我荆北主事,这是我等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唐宁不也矫情,刚收下储物袋,高应元又拿出一个:“唐主事方才说荆北事宜一切如故,这是我等今年的供奉,往年何主事也是如此,还望唐主事多加关照。”
唐宁收好储物袋道了一声告辞,踏上飞剑腾空而去,赵广、秦由、朱玉、赵宝四人也纷纷驾起法器紧跟其后。
回到荆北府房间内,唐宁将两个储物袋打开一看,各三百灵石,共六百灵石,其中一份是上任贺礼,也就是说那些散修家族每年供奉三百灵石,单从此看,这个荆北主事油水还不错,但实际上这些灵石根本不够一年的消耗。
王捱曾说荆北苦寒,指的并非环境恶劣,实际上荆北山清水秀,背山面水风景怡人。他所说的苦寒指的是灵气稀薄,周边无甚修行资源。
荆北并不是单指某一郡某一县,而是荆茫山脉之北,其中包括宣化郡、黎波郡、水易郡、德华郡、茂辰郡、元协郡、左溢郡等七郡之地,楚国共有一百五十七郡,荆北包揽七郡之地
此地灵气之稀薄莫说比乾易宗,就是比其他地区也有不少差距,若拿乾易宗门来对比的话,灵气浓厚程度是荆北的好几倍有余。
这不难解释,洛云山脉本就是钟灵毓秀之地,灵气充沛,不然乾易宗也不会选择再那里开山立派,宗门内又有大型的聚灵阵法将整座山脉灵气聚于其内,灵气之充裕远飞外界可比。
因此以往的荆北主事都是何文案那般修行之路无望,选择养老享受人间富贵的弟子才会来此,断了修行之念,也就无所谓天地灵气的稀薄浓厚了。
他被流放至此显然是宗门高层对其私售草药之事的惩罚,此地天地灵气稀薄,要想继续修行只有依附于丹药,像唐宁这等修为的修士,服用丹药效果最佳的纨灵丹,一颗就要十块灵石,一瓶就得三百灵石,也仅仅只够一月之功。
所以说几个散修家族的供奉看似不少,实则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一年的消耗。
将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