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之所以每至必听其琴曲,是因为能感觉到其琴曲中似有无限哀怨,今日却没能感受到,是以有所问。
“弹者无心,听者有意,琴声曲调不变,所谓哀凄乃听者自发,必是前辈近逢喜事或喜事将近,故无悲凄之情。”
“原是如此,我却不知。”唐宁道,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唐道友既喜欢此女琴曲,便将此女送与道友,烦心之时听曲悦耳如何?”窦文才道
唐宁摆了摆手笑道:“此女音曲号称一绝,唐某岂可夺人所爱,且我素来孑然一身,要日日闻得此音,恐无心修行了。”
他自然不会接受此等馈赠,安插一颗窦家“钉子”在自己身边,这不自找麻烦吗?且自己身上诸多秘密,小白蛇,仙珠母蚌,绿色灵气等等,怎能让他人知晓。
几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几轮酒喝下,窦博伦又提起窦冲之事。
唐宁早知他会说起此事,开口道:“现在风头正盛,令侄的事儿等过几年风头过了,别人也差不多忘了这事,再想个法子,寻个借口,将其送归你们窦家便是。你们也要体谅我的难处。”
窦文才道:“是,这点我们知晓,唐道友居中斡旋,帮了我窦家大忙,我们十分感激,此事按理不应再提,但窦冲家族中尚有一高堂老母,得知窦冲被关押,日夜哭诉不休。乌鸟私情,实可悯怀,唐道友可否让其归家看望其老母一次,之后便还囚室。”
唐宁道:“不是我铁石心肠,窦冲被关拘禁,是督察部定罪,情报站只是执行而已。若我私自放其归家,被人告发,恐难以交代,念其上有高堂老母,看在窦道友的情面上,我便破例一次,可让其老母来情报站探望窦冲。”
窦博伦还要再说,窦文才却抢先道:“如此,我就为窦冲高堂谢过唐道友了。”
两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人推杯换盏间,江由之道:“唐师弟,此次窦文才道友请你来这阁楼宴饮,除了方才所谈窦冲之事,其实另有一要事与你商议。”
“哦?不知什么事?尽请直言,只要不违反宗门法规,唐某能做到的必竭力而为。”
“放心,此事绝对不违反宗门法规,唐师弟知晓这望西川乃窦家产业之一,可知它一年盈利多少?”
唐宁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心中暗自警惕,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就凭这秦川三绝,想必是日进斗金。”
“光这望西川一项产业,每年就有近十万灵石收入。”
“哦?有这么多?”唐宁心中微惊,十万灵石是什么概念,江东一个支派的灵石储备也不过一百四十万,这窦家只凭望西川一座阁楼的进账,积累个十几年就能比得上一个支派财力了,而对于筑基修士而说,十几年真的算不了什么。
“唐师弟恐不知吧!望西川独有的灵酒加女修炉鼎特色是楚国一绝,除此再无分号,纵观新港也无有这种产业,不少人都慕名不远千里而来。除了秦川之地散修常来耍乐,江东、华南、北原诸地世家公子甚至幽冥谷坊市中修士偶尔也会来此。”
“江师兄和窦道友的意思是?”
窦文才道:“此阁虽进账客观,安全却无保障,时常有人闹事,加之雁玉等人修为低微,屡不能止。我想请唐道友担任此间管事,每年支付道友一万灵石报酬,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每年一万灵石,这可不是各小数目,以唐宁的薪俸,每月五百灵石,一年才六千灵石,此一年管事拿的报酬比得上两年薪俸,诱惑不可谓不大。
唐宁沉吟道:“此事恐不妥,一者,唐某来秦川只是为了调查窦晓一事,顺便整顿各情报站,之后最多一年半载迟早要回宗门,怎能担任贵阁管事?”
“二者,恐能力有限,以窦家之能,在秦川威望之重,一门三位筑基修士,窦文才道友更是筑基中期修为,何需在下效劳,若是连窦家也解决不了的麻烦,在下就更解决不了了。”
“三者,我于贵阁事务一窍不通,对秦川人物也不甚了解,所能做的实在有限,实在担当不了贵阁管事之职。”
窦文才道:“唐道友何需妄自菲薄,道友在贵宗小比之中技压群雄,名列前三甲,威名震于楚国,一身妙法神通在新港同阶之内甚少敌手,岂是我等可比?”
“我虽为筑基中期修士,也不过是比道友多修行些年头,占了些年纪大的便宜,道友却风华正茂,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至于道友所言一年半载之后回宗门及不了解秦川本地等事宜,与担任阁楼管事并不冲突,道友可挂个名号在此。”
“实际上我邀请道友任阁楼管事不过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哪真能让道友屈尊来此坐镇呢!道友只需挂个管事的名号,真有闹事之人,看着道友名号及身后乾易宗关系,想来会顾忌不少。”
唐宁算是明白了,这是变相的贿赂自己啊!只不过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莫非,真想把自己绑在他这条船上。他心中已有计量,面上装作一副顾虑重重的模样:“这样,似乎不妥吧!”
江由之道:“既不违背宗门规矩,又是唐师弟能力范围之内,有何不妥?”
唐宁反问道:“江师兄也是宗门代表,亦是秦川主事,长期呆在秦川之地,比我更熟知秦川事宜,这个管事之职不是比我更合适吗?”
江由之哈哈一笑:“唐师弟,此话我只告与你一人,你可莫与他人说去,窦家的众多产业,本就